“他們應該是直接去了魏家了。”章老說道。
“您說的是,他們第一個就是去了魏家,在那裡待了一會,就出來了。回的是他們新買的彆墅。”張律師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那是攤派了,他沒、、、、、、”章老有些擔心娟子。
“放心,事後觀察,魏家一切正常,老太太也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在我看,魏老五提前出現,大概率是因為老太太出現在了咱們這裡。”張律師說道。
章老點點頭,他也是如此覺得,這樣的話,娟子就有可能會被魏老五再次針對。此時,他隻能寄希望於魏老五這些年的寺廟生活,能稍微轉變一下,不要再做傷害娟子的事情。
“那幫孩子,最近還可以吧?沒有出什麼亂子吧?”章老轉移了話題。
“挺好,都很好。清華的離開,對他們來說打擊有些大,不過,工作上麵的事情,都不含糊,也許覺得這樣做,對於清華來說是種慰藉吧。”張律師對於章老忽然轉移的話題有些猝不及防,趕緊說道。
“是啊,我們都承受不住,何況是他們。不過最近看他們倒是挺忙。”章老談到這些年輕人總是心情很好,此時笑著說道。
“奧,好像是忙著畢業活動的事情。清華是他們這屆的優秀畢業生,學校還給發了請柬,屆時要發言的。”張律師說到這時,情緒有些失落。
“哎!”章老聽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外邊的說笑聲打斷了。
張律師推開門,和章老一起走出了書房。
從樓上往院落看去,張山正和一個人大聲的說笑著,說到興奮時還互相擁抱在一起。
“張山!怎麼了這是?”張律師大聲問道。
張山趕緊拉著一個人走了過來,他抬頭對著章老和張律師說道“師父,張律師,這是我和華哥小時候的玩伴,他叫四耳。”
“四耳?”章老和張律師重複著這個名字。
“對,我叫四耳。”那個小夥大聲的說著。聲音未落,人已經出現在了章老和張律師的麵前。
張正看那個四耳一下子就到了二樓,而且出現在章老的身旁,著實嚇了一跳。
他趕緊衝上去,將那四耳和章老隔開。
張山笑嘻嘻的走上來,“大家,不用慌張,這是好兄弟,不會傷害到大家。”
張律師見此,趕緊讓大家進了書房,大家坐下,張山和四耳敘著舊。
章老笑嗬嗬的看著他們,在他看來,隻要是清華的朋友,總歸不會錯。而眼前這個四耳,本領不一般,且率真的很。他自然是喜歡的。
“四耳?你這也沒有四隻耳朵啊!”張正看著四耳說道。
張山和四耳聽後,哈哈大笑。
“這個事情說來就長了,那是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了,準確的是華哥很小的時候。是吧,四耳?”張山止住笑,問道。
四耳笑著點點頭。
張山便把這個小時候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清華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被父親安排去家東邊那塊地去看著。地裡沒有來得及收回來的玉米放成一堆一堆,父親怕夜裡有小偷會去地裡偷玉米。
清華這個剛十三的少年,並沒有多想,卷起鋪蓋拿著煎餅就往地裡走。
秋夜的田野裡,幾乎每塊地頭,都用玉米秸稈搭起臨時的“人”字形小屋。不用想肯定都是準備看著地裡的玉米的。其實在以前,真正要防的並不是人來偷,而是田裡的一些小動物。
這也給枯燥的生活平添一些樂趣,想象一下,每個地頭都有一個人陪著你談天說地,也是另一種美好。遇到有興致的,買點花生米,提一瓶已喝大半的白酒,人聚在一起,小酌一下,孩子們也跟著吃點下酒菜,這也是一種放鬆。當然,現在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多年後,包含清華和張山談及此等情形,仍是滿眼的向往與懷念。
此時的清華吃著煎餅,扛著鋪蓋來到了自己家的地裡。他將鋪蓋放進白天剛搭起來的小屋裡鋪好,走出小屋,在一堆玉米秸稈上斜躺下,抬頭看著星空。爺爺和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教過他看天上的星座,他數著天上的星座,有時自己也會笑起來。有時候,他感覺自己就是天上的一顆星,自由自在,好不愜意。一天的勞累,此時仿佛煙消雲散。
農村的娃,很小就要跟著父母在田裡乾活。已經十三的清華,已然成為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地裡的活,做的都像模像樣,倒是引來不少長輩的誇讚。玉米秸稈堆裡的清華,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去。
那地頭都有一口大大的井,用來灌溉農田。此時,地頭路邊的井中,水卻忽然翻滾起來。
說到這井,其實比傳統的井口要寬很多,但是又比池塘要小很多,這裡的農村都稱其為“大口井”。大口井在下雨多的季節裡,又是清華他們的遊泳池,天氣熱的時候往井裡扔幾個西瓜,待忙完撈起吃,冰冰涼涼,最受歡迎。再跳進去遊上幾圈,是農村孩子為數不多的娛樂。
“我在這井裡被困了兩年了,何時才能從這裡出去,轉世投胎啊?”一個聲音這時候湖人埋怨著。
“你這才兩年就這麼沉不住氣了?我都在這裡十多年了,我不也沒說抱怨嗎?”另一個聲音說道。
“說的也是,我的落井慘死,換了上一個在這呆了二十幾年的孤魂轉世投胎,即便有下一個估計也是輪不到我的。”
“嗬嗬,你還是年輕,做水鬼的時間太短了。”
“兩年我都覺得時間長,你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啊?”
“熬唄,熬著熬著就過來了。不過我馬上就能轉世投胎了,明天會來個四隻耳朵的,他來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假的?這些年兩隻耳朵的都沒見到下來的,還四隻耳朵的?”
“當然是真的。”
“哪有什麼四隻耳朵的人啊?你就彆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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