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宣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他這幾天一直都被關在警察局裡,雖然不缺吃喝,但他卻沒有任何胃口,甚至連覺都睡不著。
因為隻要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自己的愚蠢。
直到在監獄裡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竟然從頭到尾都被方靈給蒙蔽了,看不清她是什麼樣的人。
過去的種種事情在他的腦海裡快速掠過,孟文宣的悔意也越來越深,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
萬幸的是他這次是被方靈欺騙了,警察也隻是將他關押幾天,口頭教訓了他幾句就把他放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孟文宣也知道他這輩子是徹底完了。
起碼,他彆想在部隊裡再有任何發展,甚至他還能不能繼續留在部隊都是未知數。
孟文宣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到處都是褶,下巴上長了一層青色的胡茬兒,滿臉疲憊,看起來和流浪漢也沒什麼區彆。
好不容易從裡麵出來,他應該在第一時間回家報平安,可他現在最想見的人卻是明桑桑。
這一路走過來,孟文宣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和議論,隻低頭快速走著。
“咚咚咚!”
大門傳來敲門的聲音,剛結束一天訓練,回到家裡的秦羨川把門打開了。
一看清外麵站著的人是孟文宣,他臉色就沉了下來。雙目也蒙上了一層冷意。
“桑桑呢?我想見桑桑,我有話想和她說。”
孟文宣十分急切,他雙眼布滿了紅血絲,越過秦羨川的身影,向裡望去。
“她不想見你,立刻從我家滾出去,否則彆怪我對你動手!”
秦羨川擋在孟文宣麵前,不讓他多看裡麵一眼。
孟文宣心裡升起了憤怒,一下子衝到秦羨川麵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我想見的是桑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沒資格替她做決定,你趕緊讓開!”
秦羨川眼中閃過狠厲,用力攥住孟文宣的手臂一扭就將讓他鬆了手,還疼得大喊一聲。
“你放開我!桑桑,我知道你在裡麵,你能不能出來見見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孟文宣張口大喊起來,他在監獄裡待的這幾天,最想見的人就隻有明桑桑。
他要和明桑桑道歉,要和她解釋清楚,他都是被方靈騙了。
可任憑他怎麼喊,明桑桑也沒有回應一聲,更彆提出來見他了。
孟文宣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捶了一下,疼得他渾身發抖。
明桑桑一定是生他的氣了,但是也正常,是他先做錯了事,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他怎麼會錯的這麼離譜?
在被秦羨川扔出去之前,孟文宣還在喊著明桑桑的名字,直到他被甩在門外的地上,大門“砰”的一聲關緊,他才安靜下來,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秦羨川知道他沒走,他有點煩躁,將門鎖好之後才回了屋裡。
“他走了?”
明桑桑又不聾,自然是聽到了外麵鬨出來的動靜,但她卻根本不想見孟文宣。
“應該還在外麵,不過你彆擔心,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麵前。”
秦羨川在明桑桑身旁坐下了,顧子元今天沒在,顧老已經出院了,他陪著顧老去了市裡的旅館,家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是很久都沒享受過的二人空間。
他將人摟緊,腦袋搭在了明桑桑的肩膀上。
明桑桑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覺得他這樣特彆像一隻在和主人撒嬌的大型犬。
她被自己這個比喻給逗笑了,摸男人頭發也摸得更加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