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太太嚇的倒抽一口冷氣,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嘴巴要是不乾淨,就彆要了,本將最是會割人舌頭。”薛祈年幽幽的道。
“至於本將,純是看不得你這種敗類給男子丟臉,歸京看了出好戲,想替天行道罷了。”他隨意的脫口而出,既然阿綰不想暴露身份,他隨口說說,也沒人再敢造謠。
偌大上京,誰敢不要命的去造殺神薛都尉的謠啊!
整個上京薛家幾位少爺,個頂個的難惹,老大薛祈年任都尉大人,常年征戰沙場,手裡的人頭成千上萬。
這位可是名副其實的殺神!還出自薛家,姨母是當今皇後。
是以,淩雲淮再是怒,也不敢言之太過,隻能憤怒的盯著薛祈年。
唯有知曉內情的戚公公,才知道薛都尉這是在替妹妹出氣呐。
薛祈年拿著那休書文書左看右看,多少有點不滿意,妹妹措辭還是太文雅了。
他讓戚公公代讀,戚公公也樂於給薛家做人情,他宣旨慣了,讀這休夫文書也自帶皇家氣勢,門口探頭看的百姓都聚集在了淩府府前。
戚公公宣讀的時候,不少人險些下意識的下跪。
唯有淩家人,臉色慘白,備受屈辱,偏偏還得在這兒聽完,淩雲淮更是得上前接了這休夫文書。
薛祈年冷眼瞧著,心裡的怒氣總算微微宣泄了些。
從今以後,妹妹就是自由身。
從今以後,她就是自由身。
薛綰站在觀景絕佳的樓閣之上,望著淩雲淮隱忍的上前接過休夫文書。
她神情看不出情緒,蕭玄徹抱臂瞧著,覺得無味。
這麼痛快的事,她怎麼還是一臉無波無瀾,明明也不過十八的年紀,就沉穩的過了頭。
但夕陽西下,朝霞落在她身上,他又品出了幾分彆的味道。
眼前的姑娘腰肢纖細,不若其他女子蒲柳之姿,她雖消瘦,卻又剛勁、眉眼清冷可私下還會嬌聲喊哥哥。
蕭玄徹覺得那淩雲淮是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絕色不珍惜,竟想再娶妻納妾。
活該他被休棄,被全天下嗤笑。
蕭玄徹滿臉寫著看熱鬨,竟跟身旁女子閒閒聊天:“你這休夫休的好,這等人渣配不上你。”
薛綰:……
她掃他一眼,委實難以想象貴不可言的殿下竟這麼愛湊熱鬨,且長舌。
“殿下,彆開我玩笑了。”她眼拙一次,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蕭玄徹卻挑眉道:“上京無趣的很,唯有最近,熱鬨非凡。”
那可不是嗎?女子休夫,天下聞名,朝堂上下,平民百姓,說書先生,最近可不就口口相傳這奇事!
薛綰苦笑,確定這位殿下就是在拿她找樂子了。
“總之,民女多謝殿下出手相幫了。”薛綰客客氣氣的,蕭玄徹多少有點不滿,他轉過身,低頭細細打量著她。
薛綰一時愣住,竟不知作何反應。
蕭玄徹黑眸幽深,意味不明,半晌才又湊近了幾分,盯著她的眼睛:“怎麼個謝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