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有刀劍相撞的聲音,她神色凝重,這是親王府的馬車,居然敢有人如此大膽的對親王府的馬車下手,那隻能說明對方並不畏懼親王府。
偌大皇城,這樣的人家都不多,更何況她今日隻得罪了一人。
長公主府竟如此大膽!
還是說,因為她就是個小小孤女,殺了也無所謂。
薛綰在刀劍沒入車廂後,毅然決然拔出那刀,出了車廂,砍斷繩索,直接駕馬離開!
身後黑衣人連忙追趕,卻被親王府暗中保護薛綰的人纏住。
薛綰毫不猶豫駕馬離開,儘管她渾身都疼,可依舊強撐著。
直到——
“朝那邊走……”
幾個大漢趁著夜色摸入上京,倏地,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傳入耳中,為首的大漢猛的抬了下手,他身後的人都跟著警惕的盯著街巷深處。
一片暗黑夜色中,一個身穿素裙的女子騎著馬過來,可她身子晃蕩,明顯狀態不對。
“老大……”
其中一大漢露出滿眼的光,這娘們也太俊了!
他沒忍住捏起小石子,在駿馬經過時,伸手彈了出去,那馬嘶鳴一聲,戛然而止。
為首的老大看著那要從馬上墜落的女人,目光一沉,上前兩步接住了人。
“老大,正好你還缺個壓寨夫人,我看著娘們就行,真娘兒的俊啊!”
幾人露出滿臉驚豔之色,這上京城漂亮的女人不少,可這麼漂亮的,不多。
沈尋山眸光不明,倒是攔腰抱著昏迷過去的女子,轉身:“走!”
這一趟也不算白來,雖然沒見到該見的人,但……他瞅了一眼懷中女子,也不虧!
幾人又在夜色中,熟稔的出了原本早該關上的城門。
黑夜中,沈尋山縱馬疾馳,帶著女人進了山。
親王府
阿符麵色發白的去彙報,蕭玄徹還睡在躺椅上,聞聲睜開眼睛,眼裡還帶著些微的不清醒。
“殿下!霍小姐……她……她出事了。”
話落,躺椅上的人瞬間眸光冷厲,周身原本懶散的其實瞬間變了。
他掃了一眼阿符,阿符都快哭了,膽敢夜劫親王府馬車的人不多。
蕭玄徹忽然起身,雙手覆在身後,他冷冷一笑,“走,本王許久沒去長公主府坐坐了。”
這已夜深……
阿符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深刻覺得,霍小姐在主子的心中,好像比他想的還要重!
殿下居然為了霍小姐,夜半時分去闖長公主府。
長公主雖然和陛下不是一母同胞,可長公主是有從龍之功的,是以是陛下麵前的紅人!
他一臉憂愁的跟了上去。
長公主府——
“長公主殿下!九殿下沒遞拜帖就來了!”
良久,長公主才從榻上起身,她擰著眉心,滿臉不悅。
等丫鬟給她穿好外衣,青絲隨意簪起來,她才移步去茶廳。
蕭玄徹肆意自在的坐在主座上,彷佛長公主府是他家一樣。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大半夜的,夜闖姑姑府邸,什麼來意啊。”
蕭玄徹抬眸掃了她一眼,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他嗓音有點涼:“來跟姑姑要個人。”
“哦?”長公主緩緩落座,眸光意味不明,“姑姑這兒還有你想要的人?”
蕭玄徹懶得跟她繞關子,薛綰還發著燒,他目光銳利的看過去:“姑姑,有的人,你不該動。”
“怎麼?這普天之下還有本宮動不得的人,九殿下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隻是不免,不值了些。”一個尋常孤女,他竟上門得罪她!
不值?蕭玄徹嗤笑了聲:“隻要是本王的人,誰都動不得。”
這話就確實在落長公主麵子了,長公主臉上笑意儘失,她冷冷的回望著這個侄子。
可以說,整個上京的皇子她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唯獨眼前這位。
真要隻是因為聖寵,長公主倒也不忌憚,可惜,蕭玄徹這人……不止靠聖寵,他還有無數戰功在身。
但……被人闖進府,已顏麵儘失,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抬了抬手。
幾個黑衣人一身傷走進來,長公主幽幽的道:“人都在這兒了,任憑你處置,就當是姑姑給你一個麵子。”
“至於你想找的人,可不在本宮這裡。”
她拂袖起身,欲離開。
蕭玄徹望著與親王府交手過渾身是傷的黑衣人,他眸光一暗,緩緩起身,“既然姑姑說任憑本王處置,那就都殺了吧。”
他徑直越過長公主離開,長公主臉色極為難看,在她的府裡殺她的人,好一個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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