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薛祁玉聽阿喜說了這事,黑皮照舊前來他身邊幫他上藥,薛祁玉趴在床榻上狠狠一驚,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氣:“你說昨天黑風寨那個嚇死人的男人,是當今九殿下?!”
“是。”
薛祁玉臉色變來變去,最好心道,還好他不怎麼入宮,九殿下認不出他,這樣就不會牽連家族。
他又鬆了一口氣,隨意問道:“聽說姐姐給你取了名字,叫霍無塵,霍敬。”
霍無塵緊張了一下,生怕薛祁玉不喜。
誰知薛祁玉倒是點評道:“姐姐取的名字就是好聽,姓霍,嘖嘖,你還真有福氣。”
霍無塵見小少爺不在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是好奇。
好在薛祁玉憋不住話,隨即道:“姐姐嫁……行走江湖時就對外是姓霍,因為我們母親外祖家姓霍。”
他隱去了薛綰改名換姓嫁人的事。
霍無塵這才明了,原來小姐不姓霍,是小姐和小少爺的母親姓霍,那也很好,他彎著唇角笑。
薛祁玉掃了他一眼,瞧他美滋滋的樣,他語重心長的道:“既然你留在我姐身邊了,那就好好守護她,霍敬,要對我姐有敬畏之心知道嗎?我們薛家人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姐的,不管是誰欺負了我姐,都得付出代價!”
他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平時一向不著調的少年突然閃露出殺意,霍無塵頓時意會到什麼。
他神色認真堅韌,“少爺放心,霍敬會拚死守護小姐的。”
薛祁玉很是滿意,他算是了解這小子性子,格外的質樸單純,但再怎麼單純,他都是生在土匪窩,從小到大沒父沒母也不知道怎麼長大的,就算一時變成兔子,狼還是狼。
姐姐對他有恩,他守在姐姐身邊,薛祁玉也放心,畢竟姐姐一時又不打算回薛家。
他想了想道:“我給你請個武師傅,你好好學武。”
“是!”
這邊一片和諧,可柳節度使府裡卻一片陰雲。
“你說沈尋山還有那些廢物都落網了?”
“是的,全都在大理寺地牢裡麵關著的,薛祁言連夜在審。”
柳節度使臉色極度陰沉,“有沒有辦法……”他眼裡露出殺意。
幕僚為難:“大理寺的地牢,我們的人根本滲透不進去,而薛祁言那廝,根本就不是能收買的人,據說他和九殿下走的很近!”
“這次也是他和九殿下聯手清剿了黑風寨。”
柳節度使神色陰鷙,“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舍掉林尚書了。”
這對他們來說,損失巨大,但為了撇清關係,隻能有人背鍋。
“你給宮中二皇子遞個信,這裡,都是林尚書收受賄賂的證據。”
“是。”
大理寺地牢——
薛祁言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麵色淡定的看著犀利慘叫的二大家的,他揉了揉耳朵覺得聒噪。
又走過去看一言不發的沈尋山,“不打算招嗎?”
沈尋山幽幽的盯著薛祁言,“你們答應了我,會放了我那群兄弟。”
薛祁言笑道:“招了就放。”
沈尋山冷笑:“放了再招。”
如此來回,薛祁言笑意儘失,他對這群土匪沒什麼耐心,尤其是他們居然敢擄走薛綰。
他恨不得都弄死算了,可惜不行,黑風寨勾結上京這事牽連的太大了。
他剛坐到位子上,下麵人就傳:“九王爺到。”
薛祁言起身走過去,蕭玄徹一進來就把一個冊子丟到了他懷裡,薛祁言看完後,臉色沉的滴水。
膽子太大了!
劫朝廷的糧,倒賣給敵國,這等大罪,還放了?淩遲剔骨都不為過!
“有這冊子就能順藤摸瓜全部抓出來定罪了。”
蕭玄徹掃了他一眼,“晚了。”
薛祁言皺眉,什麼意思。
蕭玄徹慢悠悠喝了一杯茶,神色微冷,“戶部尚書林蘅進宮認罪,當場撞了柱子伏法了。”
“通敵之罪,他一個人就全頂了?那可是誅九族的罪!”
“林家闔家在林蘅身亡後,都被流放了。”
“上麵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
蕭玄徹笑的很陰冷,“追究什麼?波及到他想保的人,當然是有個背鍋的就罰了了事。”
“通敵之罪,也能饒恕?”薛祁言不禁骨子裡發冷。
“不見得饒恕,隻是現在不想動罷了。”蕭玄徹目光幽幽。
薛祁言閉了閉眼,“那這冊子還有這些人,審了也沒意義了。”
“都給本王留著,讓他們多活一段時日罷了。”蕭玄徹眼裡掠過一絲殺意,他絕不可能放過兩年前害死邊疆戰士無數的賊人,即便他們勢力複雜,盤綜交錯,他也會一個一個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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