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夫人,你,你的荷包。”
高小姐還沒有平靜下來,說話有些結巴。
柳如意的臉色看起來比高小姐還要慘白,她連連擺手說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可是這上麵有你的名字。”
果然,荷包上繡著柳如意三個字。
再說不是她的荷包誰信呢?
此時,薛綰才站起來,嫋嫋走過去,從高小姐手裡接過荷包,聞了一下,點頭說道:“想必這就是引魂香吧?”
她卻拿著荷包徑直走到金國公主桌邊。
“公主,請您回憶一下,猛虎襲擊您的時候,可是有這樣一種味道?”
從宴席開始到現在,金國公主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然看著發生的一切。
不關她的事,她樂得看熱鬨。
隻是現在矛頭已經指向了她這裡,倒不好不表態了。
她拿起荷包,輕輕聞了一下,點了點頭:“當時確有這樣的味道。”
其實對於她來說,薛綰也好,柳如意也好,都無關緊要。
誰對她更有利就支持誰。
薛綰點點頭,徑直走上前,把荷包恭恭敬敬地放在太後的桌案上。
“太後,此事關係兩國邦交,還請太後做主。”
太後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荷包,目光一轉,倏然轉向了柳如意,淩厲異常。
“淩夫人,你不要解釋一下嗎?”
噗通一聲,柳如意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
四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大膽柳如意,你竟敢使用這種卑鄙手段。金國公主可是我們大蕭國的貴賓,你意欲何為?”
“我,我,我……”
連說了三個我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哪裡還有剛才的淡定?
事關國威,金國公主冷然一笑:“我們金國雖然國小勢微,但也有幾十萬精兵,怎能容他人小覷?”
就算大蕭國力強盛,真要打起來也要大費周折。
“公主稍安勿躁!”
太後沉聲說道:“拿下柳如意!”
早有侍衛過去,直接把柳如意捆縛起來。
“暫時關押在茅廁,等明日交給皇帝處置!”
茅廁?隻聞一夜的味兒都夠了。
宴席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太後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薛綰,拂袖直接走進去了。
無疑,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從一開始就是,自己身為太後都被她算計到了。
可眼下,她還真的無話可說。
太後都離開了,貴女們也就紛紛走了出來。
薛綰依舊是走在最後,上了自己的車。
車子緩緩行進。
阿喜長長歎了一口氣。
“你有疑問嗎?”
薛綰打開旁邊的食盒,捏起一塊豆糕吃了一口。
阿喜一臉鬱悶不解的樣子:“小姐,我也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你隻管問。”
“我們這樣的行為真的好嗎?”
荷包確實是柳如意的,隻是不是她帶進去的,而是薛綰找人從她的房間偷出來的。
在下車的那時,她親眼見小姐把那個荷包塞進了柳如意的衣裙上。
而高小姐,自然是二少爺薛祁言指使的。
這一切,就是薛綰的計劃。
“怎麼不好了?”
薛綰似乎毫不在意。
“阿喜總覺得像是偷盜……怕事後又牽連到您!”
終於,阿喜低下頭,諾諾地說了一句。
“偷盜?”
薛綰眉頭微皺,琢磨著這個詞,想了片刻,然後抿嘴笑了。
“原本就是她的東西,我們隻是找個方式還給她而已,算不得偷盜。”
薛綰回答的振振有詞。
聽了這個解釋,阿喜揚起了小腦袋,臉上也有了笑容。
對啊,小姐說得不錯。那個荷包原本就是她的啊,正是物歸原主。
柳如意被扣押下來了,這個消息很快就被跟隨的丫頭稟告了淩家。
此時還在鳳凰山,一封急信,連夜送回了上京。
淩家大亂。
這還了得?
淩雲淮徹底沒了主意,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個圈,差點沒走出一個坑出來。
而淩家老太太,也是急得一團亂麻似的。
刺殺金國公主,這可是謀逆大罪,搞不好,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就在舉家慌亂的時候,不想外麵有人稟告說,柳節度使大人到訪。
柳節度使,柳如意的親生父親,此時還在上京,並沒有返回邊疆。
他來得正好!
女兒犯罪,他這個父親也會受到重責,倒要一起商量看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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