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山中綠樹茵茵,山風陣陣,讓人隱隱地有些不安。
“小姐,這裡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阿喜拉開車簾,向上仰望著群山。
薛綰也感覺到了,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柑橘,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自在。
正猜測間,不想聽得遠處一聲呼哨,竄出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卻是一個毛頭毛臉的漢子,手拿一柄彎刀,橫站在糧車前麵。
“站住!棒槌山下劫棒槌,留下車輛可以走。”
他嘴裡胡謅了一句,似江湖不江湖的話。
“小,小姐,真是打劫的。”
阿喜忙放下車簾,緊張萬分地對薛綰說。
說真的,他們這五十輛糧車也是臨時湊的。事情緊急,哪裡還有時間籌措?
車上出了車夫,雖也有些有功底的,但要對付這夥專業劫匪,隻怕還差一些。
此時,薛綰也顧不得許多了,隻好從車裡跳了下來。
“好一個劫匪!你們知道這些糧食可是做什麼的?”
“憑你做什麼也得給我留下!”
不等薛綰反應過來,那匪首已經提著彎刀隻撲過來。
薛綰隻好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月牙彎刀,和對方廝打起來。
說來,薛綰自小在外祖父霍國公家長大。霍國公乃開國大將,自然兵法武藝高超,所以對這個外孫女也是儘心教導。
像這等一般的匪人壓根不是薛綰的對手。
那匪人漸漸吃力,隻有邊走邊逃。
幾招過後,那匪首已落下風。
見勢不妙,匪首扯了一聲呼哨,風一樣逃離了。
薛綰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不想轉身過來,卻發現那五十車糧車竟也被匪人帶走了。
薛綰大驚,心中暗自惱恨。
她怎麼沒想到這層呢?那匪首原來也是有些計謀,否則也不會引她離開了。
彆的還好說,可這五十車糧食可是軍中救命的,怎麼能讓匪人帶走?
薛綰顧不得彆的,沿著山路隻往上走。
今日說什麼也得把糧車帶走。
一路行來,隻走到山腰最寬闊的地帶,卻看見一座山寨。
兩邊儘站著一些嘍囉,倒也有些軍容整肅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家山寨大當家的果真有些本領。
“快去稟告你家當家的,就說討糧食的來了。好好的把糧食送下來,這事就算過了。若不行,我可要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薛綰凜然說道。
正說著,卻見裡麵走出來一個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她打敗的那個人。
一見他,薛綰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把我的糧食還給我!”
那賊人上下打量著她,撇嘴笑了。
“你一個毛丫頭,還敢一個人押糧食,你膽子夠肥的啊。還你糧食?你覺得可能嗎?狗嘴裡的骨頭你還想拿出來啊?”
一看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不想,薛綰從來都是不按規矩走的主兒。
她陡然從懷裡摸出火折子,小臉拉下來說道:“你信不信我把這裡一把火點了,我們一起做個火頭鬼。”
這座山中間最寬,下麵卻很窄,必經之路叫一線天,隻可勉強通過一個人,所以易守難攻。
一旦這裡被燒,那麼多半要都在這裡燒死了,想逃出去很難。
那匪首沒想到她會來這招,忍不住氣笑了。
“一旦要燒,我們一起死,誰也活不了。”
她一個小姑娘家,總不敢這麼做。
“正好黃泉路上好作伴,也不會寂寞。”
薛綰神態自若,語氣平常,穩若泰山。
一時,那匪首竟然被她震懾住了。
正對峙的時候,不想聽得裡麵又一陣腳步聲響,卻聽得有人喊道:“大當家的來了。”
大當家的,又是誰呢?
循著聲音,薛綰看了過去。
遠遠地,走過來一個人影。因為背著光,所以看不太清楚。
那人越走越近,不等薛綰看清,那人卻噗通一聲在她麵前跪下了。
一時,之前的那匪首也傻眼了。
這老大什麼情況?有病了?腿哆嗦了,怎麼見人就跪啊?
“沈尋山給綰公主請安!”
這個大當家的竟然是沈尋山?
薛綰也有些發懵。
沈尋山竟然在這裡?
“你起來罷!”
等他起來站到一旁,薛綰才看得清楚,這人正是沈尋山。
“沈尋山,幽州的情形現在怎樣了?”
原來,之前給薛綰送密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沈尋山。
沈尋山從京城離開後,就盤踞在這裡,伺機動作。
不想前幾日遇見幾個從幽州逃出來的庶民,打探到了幽州的情形,這才速速報給了薛綰。
“我打探的清楚,眼下幽州十分危急,聽說城中隻有三日存糧。”
三日?
薛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從這裡到幽州,至少還要走七八日,遠水解不了近渴。
糧儘後,守城軍民能不能頂住蠻軍的攻擊呢?
如果精力衰弱之際,被蠻軍趁機攻城,那幽州實在是危險的很。
“綰公主彆急,尋山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
“哦,你說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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