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真要把三少爺交給淩統領嘛?那怎麼能行呢?”
剛回到紅碧閣,紫煙就迫不及待地說了一句。
薛綰坐了下來,沉吟片刻。
“紫煙,你知道幽州西麵是哪裡嘛?”
紫煙搖搖頭,她怎麼能知道哪些?
“幽州西麵是遊牧民族,被稱為是草原上的雄鷹,據說他們的首領名叫巴圖。我派出去一些人,他們說最近淩雲淮和巴圖走得很近,我懷疑他把餉米倒賣給了巴圖。”
原來是這樣啊。
“為了消弭此事,淩雲淮找人假扮匪軍,把祁玉綁架上去,就是為了讓我收手。”
一語驚醒夢中人。
紫煙這才恍然大悟。
“那小姐準備怎麼辦?”
“明天是不是一年一度的騎射比賽?”
紫煙點點頭。
幽州乃邊疆重地,所以對騎射馬術這些馬上的本領很是重視。所以每年中秋時節,幽州都會舉辦騎射比賽。
在比賽中獲勝的人可以得到很高的獎賞,也可以直接破格進入官中,也算是選拔軍隊人才的一種方式。
今年的騎射比賽頭名的彩頭是一匹純種的血玲瓏。血玲瓏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寶馬,據說可以日行八百,夜行一千,毛色泛紅,竟無一根雜色。
城民沒想到的是,除了這匹血玲瓏,今天來參賽的人身份也很尊貴。其中有淩統領的妻子柳如意,還有上京來的綰公主。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叫巴士軍的男人。
牽馬的時候,薛綰正看見柳如意從馬廄裡出來,她手上是一匹青驄馬,看樣子也是上等馬。
“綰公主對血玲瓏也有興趣嘛?”
“本公主有興趣的可不止一匹血玲瓏。比如說王妃的病情可好一些了?”
柳如意臉色一變,繼而笑了笑。
“承蒙綰公主惦記,王妃的病情輕了許多,隻怕很快就好了。”
說著,她牽著青驄馬徑直走了出去。
薛綰也不理她,在進去牽馬的時候,她發現白雪神駒有些不對勁,一個勁地冒汗,好像是生病了一樣。
不該啊,昨晚上她還讓馬夫看過,白雪神駒一切都很好啊,怎麼今天一早就病了?
可是眼下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薛綰也顧不上許多,隻好牽著白雪神駒走了出來。
騎射比賽要經過兩場,首先要比速度,人騎著馬賽場跑十權,看誰的馬跑的最快。
第二場就要看技藝了,人馬合一,跨越水溝,石牆,和飛橋,最先到達的就是頭名了。
第一場開始,幾十匹馬奔湧而出,塵土飛揚,場麵極為壯觀。
果然,九圈下來,薛綰的白雪神駒領先,繼而,是那個叫巴士軍的男人,柳如意緊緊相隨。
可就在第十圈剛開始的時候,白雪神駒突然停了下來,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雙膝跪地,說什麼也動不了。
柳如意在超越她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小姐!”
圍觀的人群中,紫煙大聲喊道。
事情緊急,薛綰也顧不上彆的,命人把白雪神駒帶下去,換了一匹普通的白馬上來。
雖然這匹白馬速度不如白雪神駒,但第二場可是障礙賽,或者這匹白馬可以試一下。
換上白馬,薛綰儘力往前追。而此時,柳如意的青驄馬被巴士軍的馬蹄子絆了一下,一個馬失前蹄,已經翻倒在地。
薛綰馬上扭轉韁繩,繞過她的青驄馬,緊緊地追趕前麵的那匹黑馬。隻是那匹馬太快了,無論薛綰的馬怎麼追也追不上它。
眼見就要到終點了,最後一個障礙卻是一個寬三丈的壕溝。這麼寬的壕溝,彆說一般的馬匹,就是白雪神駒在這裡隻怕也飛不過去。
果然,前麵那匹黑馬眼見壕溝,無論巴士軍怎麼催促,它說什麼也不跳。
此時,薛綰扯下自己的衣袖,單手蒙上白馬的眼睛,心裡默默祈禱:白馬啊白馬,你一定要越過去啊!
薛綰手上使力,嘴裡大喝一聲:“跳!”
那白馬卻像是聽懂了一般,淩空飛起,遠遠地越了過去。
最終,白馬穩穩地壕溝對麵,最後飛一般到達了終點。
薛綰贏了!
紫煙在旁邊看得興奮極了,連聲叫好。
今年的騎射頭名竟然是綰公主!
按照規則,頭名當然要贏得頭彩———那匹純種的血玲瓏!
血玲瓏如約到了薛綰手中。
就在這時,巴士軍卻走了過來,抱拳稱讚:“綰公主果真好騎射!”
薛綰隻是淡然一笑,不以為意。
“我想和綰公主做筆交易,不知綰公主可願意否?”
薛綰點頭:“你說來聽聽。”
“鄙人想買這匹血玲瓏!請綰公主隻管開價。”
薛綰微微皺眉,想了想開口說道:“銀子本公主也不稀罕,本公主想要你手中一張買賣契單!你和淩統領買賣餉米的契單!”
“綰公主說什麼話?鄙人從不認識什麼淩統領,手裡更沒什麼契單。”
“巴圖頭領,你和淩統領的交易大蕭早已知道了,你又何必遮掩?況且,對你來說,那隻是一張紙而已,相比較血玲瓏,你認為哪個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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