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紫煙走到蕭玄徹麵前,低低地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蠻人多信巫術,軍中常有巫師隨軍占卜,行蠱。下官也聽說蠻人巫師常用人的頭發指甲行蠱。若是這般,隻怕吃了下官的藥也無濟於事。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怕九王還是應另尋高人才是。”
九王沉吟。
蕭太醫分析的很有道理。此事若是蠻人巫師做的,隻怕要棘手很多。
不過眼下薛綰這情況,十有八九倒像是巫師做的。
“九王,可要救救姐姐啊。”
薛祁玉忍不住哭了。
“對啊,九王,您一定要想法救救小姐啊。”
噗通一聲,紫煙就跪了下來。
“你起來罷。你不說本王也會傾力相救。本王心裡……”
終究,下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他們急,卻不知蕭玄徹心裡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替了她才是。
隻是當務之急,他要從哪裡找高人來呢?
說巧不巧,這裡正亂成一鍋粥的時候,沈尋山卻急急忙忙地進來了。
“九王,外麵有個道人,非要進來見您,說是貴人有難,必當鼎力相助。”
道人,還是個不請自來的道人?
蕭玄徹想了,吩咐他進來。
很快,沈尋山領著一個道人進來了。
這道人穿著破爛不堪,腳上一雙麻鞋都爛了幾個洞,腳趾頭都露出來了。
“無量天尊!”
見了蕭玄徹,道人隻是打了一個稽首。
蕭玄徹並不計較,語氣還相當的客氣。
見人多了,這種不請自來的高人往往不在意俗禮。
“師傅免禮!還請師傅好好看看,若能治愈,本王重金酬謝。”
那道人也不多說,走近床邊,端詳一番。
此時的薛綰渾身滾燙,脖頸,手上,凡是能看到的皮膚都開始潰爛成,一片一片地掉下,看起來很是可怖。
“無量天尊!竟會使用如此毒辣的手段!”
道人長歎一聲。
“師傅可有法子救治?”
聽他的意思,這是知道病因呢。
道人卻不回答,從背囊內找出一張黃色符紙,交給紫煙。
“此張符咒壓在枕下。”
紫煙答應了。
九王過去輕輕扶起她的腦袋,由紫煙把符紙壓好。
道人又從背後的背囊裡拿出一瓶藥,又找出一盒藥膏,交給紫煙。
“此乃天山雪蓮丹,每日三次,每次一粒,口服。這盒玄冰膏藥,卻要每日早晚擦拭。”
紫煙一一答應了。
“七日後,方可逼出體內毒素,自然痊愈。隻是……”
道人沉吟片刻。
“隻是什麼?”
蕭玄徹的語調高了一些,他實在是怕後麵聽到不好的。
“凡施術者,皆是逆天行為,勢必會反噬。隻是,能施此番術法,非是等閒之輩。九王倒不得不小心才是。”
說罷,道人又是一個稽首,準備離開。
“師傅稍等!”
蕭玄徹使個眼色。阿符早從裡麵端出來一個托盤,上麵卻是金燦燦的金子。
“本王無彆的相贈,一百兩金子算是聊表心意吧。”
道人一笑。
“貧道空無一物,空空來,空空去,要金銀有何用?”
說罷,他竟飄然而去。
道人走後,紫煙忙按照他的吩咐,喂服一粒丹藥給薛綰吃了。隻是這塗抹的藥膏嘛……
紫煙看了看九王和薛祁玉他們幾個。
“還請九王暫避罷!”
九王領會,轉身離開。
“本王稍後再來。”
道人說得不錯。凡是凡施術者,皆是逆天行為,勢必會反噬。
火鳳凰正在施術,不想木人兒卻自己焚燒起來,瞬間,燃燒成一團。
隨即,火鳳凰仿佛受到重擊一般,連連倒退好幾步,隻見哇地一聲,吐出了兩口黑血。
而木人兒呢也燃燒殆儘,隻落下一層黑色的炭灰。
火鳳凰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她怎樣了?死了嗎?”
柳如初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神態近似癲狂。
火鳳凰擦了擦嘴角的血,好一會兒,才穩定心神。
“那人身邊自有高人相助,本巫技不如人,做不得,做不得了。”
說罷,火鳳凰徑自離開了。
柳如初幾乎要氣炸了,用力將桌子掀翻在地。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得?你說清楚!”
有丫頭進來,見她這個樣子,又嚇得退回去了。
柳如初發瘋一般,將營帳內的東西全摔了,砸爛,嘴裡恨恨地罵著。
“薛綰,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她麵部猙獰,神智失狂,哪裡還有一點之前溫婉的樣子?
不,她不能死!要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她衝門外喊道:“神影呢?見他來見本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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