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兩個人。
從始至終,林婉珍都不願意換上新嫁衣,也不願意挽發,就這麼坐在梳妝鏡前,瞧著鏡子裡的自己,目光沉得可怕。
喜娘進出兩趟,勸不住,也沒敢勸著。
最後,還是胡遠芳親自過來了,眾人快速退了出去。
“你不是說,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林婉珍忽然不相信她了,“彆是誆騙我吧?把我隨隨便便的嫁出去,給你女兒騰地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閨女能嫁入虞家,便可高枕無憂了?”
胡遠芳輕嗔,“你這是什麼話?我既應了你,還能騙你不成?”
話是這麼說,可如今事情迫在眉睫,當事人怎麼可能放鬆警惕?
“要上花轎的是我不是你,你當然不著急。”林婉珍咬著牙,“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不然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一定會告訴父親和祖母,這些年你背地裡都做了什麼?那些放出去的印子錢……”
胡遠芳麵色驟變,“你隻管放心,我很快就會把人帶來。”
“天黑了,抓緊。”林婉珍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
胡遠芳深吸一口氣,快速轉身離開。
鑼鼓喧囂,江家娶親,娶的還是侯府嫡長女。
雖然此前多有齟齬,江夫人也想給林婉珍一個下馬威,但經過江東川的勸誡之後,表示明麵上一定要寬容,有什麼事關起門來私下解決。
她現在,就等著這不聽話的兒媳婦過門,等著喝兒媳婦茶呢!
彩月左顧右盼了一番,沒瞧見自家妹妹,不由的擰起眉頭,剛要轉身去找,卻被胡遠芳攔住了去路,“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攙著小姐去前堂拜彆老爺和老夫人?耽誤了事兒,你吃罪得起嗎?”
聞言,彩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能悻悻的攙起了自家小姐,慢慢悠悠的朝著外頭走去。
小姐不是真的小姐,她是知道的,所以攙人和伺候的活隻能自個來,免得經了他人的手,到時候被看出端倪漏了陷。
隻是,彩雲呢?
彩雲沒有走遠,隻是正躺在地上蜷縮成蝦狀,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卻又一聲不吭的,疼痛對她來說都快成為一件麻木的事。
但那又如何?
這東西就得耗著。
係統:任務失敗,宿主……滋滋滋……宿主……
彩雲滿嘴都是血腥味,隻覺得針刺般的劇痛好似減輕了不少,但她也不敢大意,仍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都到了關鍵時候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係統忽然不吭聲了,但聽得出來它之前似乎已經耗了太多的能量,這會力有不逮。
“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以後你自己去做吧!”彩雲吃力的爬到了牆角靠著,渾身被冷汗浸濕,“你不是係統嗎?你不是很能耐嗎?你自己去啊!出不了手的孬種,隻敢趴在彆人身上吸血的怪物。”
她毫不留情的痛罵,“既然綁定了我,那咱就一直耗著,看最後誰先死?”
這最後一句話,似乎刺痛了它。
係統:宿主若是堅持不執行任務,那本係統隻能強製解除綁定,你將永遠留在這裡為奴,再也回不去你的世界,請宿主想清楚。
“去你娘的想清楚。”彩雲咬牙切齒,“你就是個人販子!這天底下所有的人販子,都該被千刀萬剮,才解受害者的心頭之恨!”
係統:請宿主給出正確選擇,一,繼續綁定執行任務,獲取豐厚獎勵,二,強製解除綁定,以當前身份留在本世界。
它覺得……沒人願意當奴才,肯定不會蠢到強製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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