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多了,就不奇怪。”秋夕擺擺手,“困了,明日繼續看好戲。”
明日?
嗯,好戲。
三朝回門。
江家好似一下子日子好過了不少,林婉珍身邊站著的不是跟過去的彩月,而是一張陌生麵孔,瞧著年輕卻有幾分刻薄的丫頭。
林婉珍麵色蠟黃,神容憔悴。
老夫人不願見她,便稱病待在房內沒出去。
林四海臉上也是淡淡的,但到底是侯爺之尊,是父親,多少還是給了他們顏麵,顧及自己還有個小女兒,有些事不能鬨在明麵上,影響小女兒的婚事。
“以後夫妻和睦,好好過日子。”林四海開口,“莫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也彆太任性驕縱,珍兒既已嫁為人婦,就該照顧夫君與公婆,儘為人妻子與為人兒媳的本分。”
這話倒像是有幾分敲打。
江東川再愚鈍,也聽出了點異常,他不知道婚禮上,新娘子差點換人的事情,心下有些不解,但懾於嶽父的威懾,也不敢發問。
直到……
侯府居然沒留他們用飯,江東川算是徹底明白,侯府壓根不待見他們。
什麼侯府嫡長女?
瞧著倒像是急急忙忙把嫁出去,好似林婉珍是什麼燙手山芋?
可之前侯爺沒回來,侯夫人對林婉珍不是寵愛有加嗎?
“我娘呢?夫人呢?”林婉珍急切的抓住丫鬟的手,“她人呢?娘不會不管我的,她一定會幫我的,一定會的!侯夫人呢?問你話呢!”
伺候的小丫頭當然知道,府中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隻將腦袋搖成撥浪鼓。
江東川要臉,拽著略顯瘋癲的林婉珍就出了侯府,“人家都不要你這個女兒了,你還在那裡做什麼春秋大夢?還以為自己是侯府嫡長女?回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就當自己沒有這個娘家!”
沒有娘家的支撐,林婉珍真的成了俎上魚肉。
江夫人對林婉珍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張嘴就罵,動手就打。
隻不過,柴房裡的彩月不見了。
城外。
彩雲將包袱和賣身契遞給她,笑得有些酸澀,“姐姐,回去找爹娘吧!包袱裡是我這些年攢的銀子,還有二小姐和老夫人給的一些,足夠你帶著爹娘平靜的過日子。”
“彩雲?”彩月抓緊手中的包袱,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投靠了二小姐?”
彩雲深吸一口氣,“彆多問了,賣身契拿回來了,你就是自由的,以後好好過。”
“那你呢?”彩月急忙問,“你是不是答應他們什麼條件?爹娘說了,讓我們姐妹互相照應,你怎麼能讓我一個人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彩雲手心冰涼,覆上她的手背,“姐姐,你還不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