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問,他們所為你皆不知情,為何要落在你的頭上?那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這一身的骨血,皆他們所賜。我沒享過父母雙全的疼愛,卻承受了本該屬於你的折辱和酸楚,那我的債……找誰要?”
“你在這裡叫冤叫屈,我呢?”白月字字句句都帶血,“我找誰討公道?那十多年的折磨與艱辛,你如何能替?誰能替!”
一番話,將宋母最後的一點愧疚與溫情,都打散得無影無蹤。
自己的女兒落在魔窟受苦受罪,她卻對享儘榮華富貴的仇敵之女,付出真感情,何其愚蠢,何其可笑,自己的女兒不疼,去疼折磨自己親閨女的仇敵之女?
“我的女兒。”宋母抱住了顫抖的白月,“你受苦了。”
宋清雅渾身顫抖,哭得更加梨花帶雨,壓根不管白月的指責,“母親,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嗎?母親?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送我出嫁,我就是宋家的女兒,死也是宋家的鬼。”
她試圖激起宋家人的記憶,想讓他們能顧念舊情。
可最後,都成了對白月的心疼。
“你不必多說,宋家不歡迎你。”宋老夫人可沒忘記喪子之痛,若不是證據不足,她早就去找白家的人拚命去了,“滾出去。”
宋清雅拚命的磕頭,“祖母,您是我的祖母,是看著我長大的祖母……我舍不得您!祖母,我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
說著,她竟是站起身,直接衝著廊柱撞過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下一刻,一道身影快速擋在了宋清雅跟前,在她即將觸柱的瞬間,把人攔了下來。
一聲悶哼,帶著吃痛。
宋清雅揚起頭,可不就是自家夫婿嗎?
劉江陵疼得五官都扭曲了,但還是關慰的問,“傷著沒有?”
“劉郎。”宋清雅淚如雨下,仿佛吃了莫大的委屈,得到了徹底的宣泄,抱著劉江陵哭得梨花帶雨。
這一幕落在宋家的人的眼裡,都隻覺得眼皮子怦怦跳。
同為商賈,劉家並不是家境殷實的大戶,較之宋家相差一截,是以在嶽父嶽母麵前,劉江陵素來是溫和恭順的存在。
“嶽父嶽母,這件事太過蹊蹺,要不然再查一查吧?萬一弄錯了,豈非是親者痛仇者快?”劉江陵將宋清雅護在懷中,字字句句都是維護。
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宋家是不會立刻把白月接回來的。
他們的女兒在吃苦,自然是越早接回來越好。
而白家之所以沒來接宋清雅,是篤定了宋家舍不得,所以得商量一下對策,又或者是……打算從中撈一筆,具體如何還沒定下,這才放任宋清雅回宋家哭鬨。
“我倒是忘了還有你這茬。”宋老夫人盯著為妻子出頭的劉江陵,“白家的女兒出嫁,用的是我宋家給的嫁妝,實在是不像話。”
話音剛落,哭聲驟歇。
宋清雅幾乎連呼吸都停了,“祖母這是何意?”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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