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
目光,重新落在張無佞身上。
“紅衣女子,半夜三更,披頭散發?”老道士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好似想到了什麼,“這換誰不得殺豬般的嚎叫?”
“所以他們嚇半死,咱沒傷著。”喬青青嘿嘿笑著,“早知道這招這麼好使,當初我跟師弟就該這麼做,也不至於被打得……”
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差點沒被打死。
“自己蠢,還好意思說?”老道士滿臉嫌棄,“所以你們刨墳,沒發現什麼?”
張無佞開口,“未見毒殺痕跡,瞧著也不像是外力致死,至少身前應該沒有大麵積或者是極為嚴重的身體損傷。”
“如果是毒殺,不可能隱藏這麼久,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老道士搖搖頭,“如果是被打死或者是受傷致死,也不可能瞞得過那麼多雙眼睛。孫家莊有大夫,且醫術不尋常,不可能瞧不出端倪。”
張無佞斂眸,“那位大夫家中,已經出了事。”
“喲,這倒黴的。”老道士放下手中杯盞,“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大兒子瘋了,大孫子死了,這會是二孫子還是小孫子呢?”
張無佞麵色平靜的盯著他,“二孫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明知道這莊子裡有事兒,不管是冤魂纏身,還是詛咒降臨,又或者是人為所致,他們都沒打算讓外人參與,始終停留在原地。”老道士歎口氣,無奈的搖頭,“也許哪天都死絕了,才會罷休吧?”
張無佞抬眸,“我聽青青說,您的師兄就是在孫家莊失蹤的?”
四下,落針可聞。
喬青青縮了縮腦袋,默默的端著杯盞飲茶,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好事不出門。”老道士點點頭,帶著幾分無奈,“我那師兄是個好管閒事的,也是個不著調的,成日在外頭飄,失蹤前給我寄了一封信,說是親眼瞧著外人進入了孫家莊,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就決定進莊子看個究竟。”
張無佞皺眉,“所以他也沒出來?”
“嗯。”老道士扶著桌案起身,緩步行至窗口位置,“有人看見他進了孫家莊,可孫家莊的人異口同聲,都說沒見過他,我也曾悄悄進去探過,確實沒有看到他的蹤跡,但卻見到了他留下的記號,那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獨有的暗號。”
張無佞垂下眼簾,“這麼多年都沒找到,是不是……”
凶多吉少!
這四個字很殘忍。
更確切的解釋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見著屍體,便抱有希望,卻也因為如此,此生難安,掛懷一生,抱憾餘生。
“屍體在哪,人是否活著,都不重要。”老道士幽幽啟唇,“重要的是有個結果,給彼此一個交代,也給死去的師父一個交代。我們這些出家人,沒那麼多約束,但也該有所堅持,沒佛家那麼多話,說什麼要放下執念,咱隻知道要順心而活。”
張無佞笑了笑,“這倒是比較合我心意。”
順心而活,忠於內心。
老道士嘿嘿一笑,“那家夥贏了我這麼多年,我想看他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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