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其勝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保全自身為上,可這孫家莊……咱盯著他們的同時,何嘗不是也被他們盯著?彼此互為監督,誰也跑不了。”
婦人無奈的歎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我瞧著這些衙門的人,不會輕易罷休。”
“那能怎辦?”孫其勝負手而立,“孫安死得不是時候,而且他到底是誰殺的,也是問題所在。莊子裡有人動手了?還是說,有外來之人?”
婦人倒吸一口冷氣,“應該不會是外來的吧?咱莊子裡防範得那般嚴實,進出之處多數有記號,若是破壞了記號,理該知曉才是,除非是裡應外合,或者是熟悉咱們孫家莊的附近之人。”
“那幾個道士……”孫其勝猶豫了半晌,“終究是禍患。”
那語氣,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這意思是……”婦人也跟著猶豫,“那兩個小的倒是個廢物,不足為懼,怕就怕那個老的,這老道士看上去有點本事,怕是不好對付。”
對此,孫其勝倒是不擔心,“抓住兩個小的,還怕那老的不聽話嗎?放心吧,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我有的是法子對付那幾個臭道士。”
張無佞皺了皺眉頭,蹲在窗外聽得熱血沸騰,真想就這樣闖進去,讓這兩狗東西好好承受她的憤怒,人命到了他們的嘴裡,怎麼就成了這般輕賤?
要人命,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
真是瘋狂!
回過神來,屋子裡的人又開始絮絮叨叨,說著無為和尚之事。
關於那些祭壇和法事,張無佞也聽了個大概,那意思就是準備這些是為了消除孽債?可這孽債是從哪兒來的呢?是以前留下,還是現如今的?源於何人?源於何事?
因為紅衣女子?
因為他們口中的怨氣?
孫家莊的人似乎都在守著同一個秘密……
隻要戳破這個氣泡,孫家莊的所有人,大概都難逃一劫,要不然有什麼理由使得他們不得不守在這個地方,還同仇敵愾的對付外來者。
無為和尚……
這和尚肯定也知道不少,且喬青青他們不是說,這和尚是個遊僧?
嗬,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哎哎,這大晚上你要去哪?”婦人問。
孫其勝已經出了門,“衙門的人不是私底下找了孫寬嗎?我去敲打敲打,免得這小子想錯了主意,到時候漏了底,給咱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該說的不該說的,總歸要叮囑兩句,免得到時候禍害整個孫家莊的人……
“天黑路難行,讓人跟著你一起去,自己路上小心。”婦人滿臉擔慮的開口,“凶手沒抓住之前,一切當謹慎行事。”
孫其勝點頭,“放心。”
張無佞轉身就走,該去找那和尚看看情況了,能跟孫其勝這樣心狠手辣之人攪合在一起,那這和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和尚住在僻靜處,大概是為了維持他的人設,四下竹林幽深,唯有籬笆小院坐落其中。
簡單茅屋,溪水側流。
乍一眼,還真是遺世獨立,不沾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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