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噅兒噅兒,本王終於重獲自由了!”
洗劍峰上,一頭妖驢長叫。
忽然,它一個哆嗦,感應到了一種刺骨的冰冷。
僵硬的回頭看去,卻是古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正在看著它。
那個男人的眼神,如千年幽井一般死寂,萬載冰山一般寒冷。
“要不……本王帶你轉一圈?”
羽流真人隻是解開了他們的束縛而已,卻並沒有解開他們的法力。
按理說妖獸天生肉身強於人類,在不動用法力的情況下更基本上是碾殺人族的下場,更彆提它自帶兵器,全身妖鱗了。
但不知為何,在古寒的冰冷目光下,天麟妖驢卻有種錯覺,似乎……這家夥不講仙學,即便被封印了法力,都依舊能秒殺它啊?
天麟妖驢表示不是自己不堅持血脈中的桀驁,哪怕換成羽流真人來,它都最多……隻會四蹄跪下,而絕不會五體投地的呢。
至少,腦袋必須要是揚的,嘴必須要是硬的!
可這個家夥的眼神,卻太恐怖了啊。
不馱著他走一圈,天麟妖驢總覺得胯下有點發涼……
“不用了……很抱歉將你卷進來,如果有機會,我會送你出去的。”
“這座峰很大,山上也有很多靈藥,沒有陣法守護的地方,你隨意吃便好。”
“除了那些幽藍……”
古寒收回目光,有些歉意道。
天麟妖驢一怔,這個家夥,剛剛不是在看它,而隻是在看那些藍色的花?
它有些搞不懂,從那些藍花的空氣看,最多隻是築基境靈材啊,從遍布滿山遍野的情況來看,也不是多麼珍稀的樣子?
為何不能動?
但既然古寒這麼說了,它倒也不好否決,畢竟它們雖然不是一夥的,現在卻也算的上難兄難弟。
做哥哥的不依著點弟弟,算怎麼回事兒?
它一步三回頭:“那個,真不坐坐?我背上看起來鱗片眾多,很紮人,但其實挺軟的?”
古寒微笑,依舊搖頭。
待那頭妖驢走後,這個小山頭上便隻剩下他一人了。
羽流真人並沒有格外給他下什麼桎梏,他亦可以和那頭妖驢一樣自由活動。
但古寒卻隻是盤坐在原地,看著遠方,任山風輕拂,始終無動於衷。
“這樣的結果,好像也不錯?”
“一切因果自此峰而始,又在此峰而終……挺好的!”
陌生的記憶從腦海深處跳了出來,眼前這熟悉的景象,這山上山下的一棵樹、一株花,乃至一叢草、一塊石,都是他親手布置的。
現在又回到這裡。
莫非人生真的是一個輪回?
“或許我重生的意義不是讓我做什麼,而是讓我有個了斷,不留遺憾吧?”
古寒心裡頭想著,解決他前世遺憾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殺了葉塵,贏得天下,另一個便是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重生以來,及至平安格勒之戰,他始終都有些些放不下,就算心再死寂,心裡頭也多少會有些奢望。
是否,重活一世,真的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但現在,他終於放下了!
古寒腦海中,黑絲短裙妹子感應到了古寒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