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真人無言，莫非她的小寒喜歡的就是這種調調嗎？
“我觀你寒氣入體，應是幼年時遭遇某種變故留下的病根……古寒沒有幫你治療嗎？”
羽流真人有些好奇，根據這個女孩的說法，她跟古寒同吃不同睡，古寒不至於連這點都發現不了啊？
“原來古先生叫古寒嗎？”
山顏心中低語，偶然知道古寒的名字，她不知為何，有點小竊喜。
但她控製的極好，沒有表現出來，實誠道：“古先生給我留了藥，但我沒用……因為我覺得，如果我不吃藥，他或許有朝一日會回來也說不定？”
羽流真人默然，她已經從那個外門弟子那裡知道古寒離開了，現在又從山顏口中聽到這個消息。
難道她的小寒……就這麼不願意見她嗎？！
一點點機會也不給她留啊！
“隻是為了一個虛幻的念想，就放棄自己往後餘生的正常生活……這樣值嗎？”羽流真人不解問道。
山顏笑了笑，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古寒先生出現之前，我感覺我自己雖然活著，卻隻是一具行屍走肉，古寒先生出現之後，我的世界才有了光彩。”
“有些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因為她沒有珍惜的人，也沒有人會珍惜她。”
“有些人即便死了，但她依舊活著，因為有人……心裡會有她！”
山顏說的是自己——
她覺得如果自己好了，古寒就會忘掉她，就如同輕飄飄的拂過一粒塵埃一般，在古寒的世界毫不起光彩。
但隻要她不吃藥，那麼即便她明天就會死，可若是有一天古寒回到這個村子，知道她終生沒有再離開這個房子。
那麼……古寒的心裡就一定還會浮過她的身影的！
但不知為何，羽流真人聽到山顏這番話後，卻失神良久。
她本就是孤兒，雖天姿絕縱，卻生性清冷，即便開峰收徒，也隻是為了完成宗門交代的任務，並沒太有上過心。
但那個男人卻如猶如一束陽光，照進了她深幽的心房。
那一日，她出關之後，見到漫山幽藍，那人跟她說，師尊氣質若冰山奇葩，隻有空穀幽藍這等絕美之物才能襯托……
可她卻親手趕走了這麼好這麼好的人，那個她唯一珍惜的人與她割袍斷義，永永遠遠的拋棄了她。
從此世間……再無人珍惜她啊！
“我……竟連一個山女都比不上？”
羽流真人心頭苦澀，隻覺好似有人正在用一柄劍在她心臟上來回不斷攪動一般，讓她痛的不能自已。
“你……雖因寒氣入體而毀了前半生，卻或有可能煉成後天靈體。”
“可願隨我回宗，做我弟子？”
良久之後羽流真人才緩過氣來，看向山顏道。
山顏雙眼一亮：“和古寒先生一樣，拜你為師嗎？”
羽流真人點了點頭，她想著，這個女子到底是古寒看中的人，那麼他日若有機會遇到古寒，古寒看到此女……應該會更容易原諒她些吧？
拜入仙門，一步登天，從此不再是凡人。
這是滔天機緣，山顏自然會激動。
但山顏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說道：“仙人師傅您應該是因為古寒先生才收我的吧？我不知道您和古寒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但……”
“既然古寒先生不拜您，我也不拜！”
……
臨江之上的天空中，一個中年男子放開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掃視方圓數百裡地域，眉頭緊皺。
“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