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坊主多慮了,你高看了自己……”
古寒搖頭輕笑,轉身離開,連桌上原本的一百個儲物戒指都沒拿,隻聽清淡的聲音傳來:“我對你的大賭坊並不感興趣,對你也不感興趣……當然,前提是,希望你不要引起我的興趣!”
賭命真人愣住,不知道這個城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對方一大早來拜訪,就隻是為了說這句話?
或許言語會比先前更委婉,但意思應該相差不大。
這也就是說……那個年輕城主,從未將他大賭坊,甚至從未將他這個賭命真人放在眼裡!
“他不僅對千萬上品靈石不在意,就連對一萬萬萬上品靈石也不在意……他心中已沒有了輸贏,所以,他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嗎?”
賭命真人震撼,他確認對方並沒有出千,正是因為對方沒有出千,所以最後一顆骰子才不是六,但同樣因為對方沒有出千,所以導致……他輸了!
這其中的意味難以言喻,但賭命真人卻感受到了一種真切的差距感。
在賭之世界之中,他,猶如地上的螻蟻,那人卻似天上的仙人,他竟連讓對方低頭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絕對壓製!
“坊主,他這是虛張聲勢!”
“依老夫看,那個城主是怕我們翻臉,所以才不敢拿走大賭坊和儲物戒指,更是想用言語這種匱乏的東西來震懾我們……卻殊不知,正是此舉,才暴露了他的虛弱!”
“我敢肯定,他絕對沒有真人境修為,甚至連煉虛也不一定會有!”
“現在,在我大賭坊中,我們群起而上,必能將其砍殺殆儘!”
一個聲音在賭命真人耳邊響起,卻是一個荷官忍不下這口氣,暴起殺機。
賭命真人慨然一歎,如果是以前,他說不定也忍不下這口氣,但經過與古寒的那場對賭之後,他卻似有所悟了。
“賭之一道,歸根結底,賭的其實是天命,賭的其實是運道,所謂的新手運氣,莫過於此……”
“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以小博大,賭的是天命,勝天半子,但細細想來,我連賭桌都未下過,又何嘗賭贏過天命?”
“隻是我的新手氣運比其他人更加濃厚,更加悠長一點罷了,但再濃厚再悠長,也終歸會有結束時。”
“他,便是終結我新手氣運的男人!”
或許那個城主真的是在虛張聲勢罷,也或許他此刻出手真能留下古寒,但,沒必要了。
他已經輸了。
真男人,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立正,輸了便是輸了,玩不起算怎麼回事兒?
“你,是無天老鬼的人吧?”
賭命真人忽然偏頭,看向那個挑撥的荷官。
荷官渾身寒毛倒豎,冷汗直流。
“放心,我懶得殺你,但你有必要提醒你的主子,此子……來者不善了!”
賭命真人拍了拍那個荷官的肩膀,身影消失不見。
……
從古寒進大賭坊到他出大賭坊,連一個時辰都不到,但就是這一個時辰的時間,稱雄罪淵城數百年的大賭坊卻幾近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