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列木質酒架上整齊著排列各種年份的美酒。
霍銘盛隨手拿起一瓶,用紅酒起子將軟木塞拔出,又猛地一口灌進嘴裡。
猩紅的酒漬灑落在潔白的襯衫上,那嫣紅的液體迅速在白色的布料上蔓延開來,宛如一朵肆意揮灑的雪地玫瑰,襯得男人越發矜貴優雅。
隻是一瓶紅酒下肚,蘇軟軟在他的腦子裡越發清晰,就好像是烙印在裡麵,怎麼也去不掉。
霍銘盛擰開了比較烈的洋酒,五十多度,一口就讓人皺眉,但他還是眼睛都沒帶眨一下地往嘴裡灌。
酒很烈,很嗆人,賀雪雅的話,蘇軟軟的臉,交替地出現在他的腦海,怎麼也擦不掉。
直到兩個小時後,管家過來敲門。
“先生,蘇小姐發燒了。”
霍銘盛一腳踢開身邊的酒瓶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李管家看他站不穩,趕緊去扶:“先生,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她怎麼樣了?”
“家庭醫生說她發燒是因為後背燙傷引起的,女傭幫她做了冰敷處理。”
“人呢。”
“還在房間裡。”
“送醫院。”霍銘盛捏著眉心。
“家庭醫生說蘇小姐這個情況不適合去醫院,就算是去了醫院也沒辦法吃藥,隻能做降溫處理。”
“帶我上去看看。”
“先生你這身衣服,去蘇小姐房間不太好。“
霍銘盛加餐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酒也清醒了兩分,才走進蘇軟軟房間。
女傭用白酒沾水,一遍又一遍地往蘇軟軟身上抹。
她燒到了三十九度,小臉紅撲撲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嘴唇被咬到出了紅紅的血絲。
霍銘盛伸手想要將蘇軟軟的額頭撫平,又想到自己剛剛喝了酒,他快速地收回手,背對著女人冷聲詢問家庭醫生。
“還有沒有其他的降溫方法?”
“蘇小姐現在不能吃藥,這是最好的土辦法。”
“土辦法管用嗎?”賀雪雅著急地從外麵跑進來,都顧不得形象,臉上的妝都沒化。
霍銘盛很少看到賀雪雅素顏,她在外麵一直都是端莊溫柔、識大體的形象。
可今晚賀雪雅頭發亂糟糟的,脖頸和胳膊的位置都露出幾塊白血病才有的白色皮膚。
還不等女傭說話,她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你們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女人都照顧不好,我養你們有什麼用,一群廢物飯桶!!”
霍銘盛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就好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她歇斯底裡的樣子,很像是路邊的潑婦。
“這個月的工資都彆想要了!!”賀雪雅對著所有人一通發泄完,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霍銘盛。
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心臟咚咚跳個不停,那感覺好像多年的偽裝終於被他發現了,她是什麼樣的人。
“老公,我,我剛剛....”
“蘇軟軟發燒,是因為王嬸找人把熱湯潑倒在她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