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低低的應了一聲。
等到霍銘盛和賀雪雅進了電梯,才敢將心口裡憋著的那股氣,緩緩地吐出來。
賀雪雅剛剛那個樣子什麼都沒說,還親自把自己的老公送到她手上。
她聲音溫柔,五官嫻靜,明明知書達禮的像是一個古代的正堂夫人,卻給蘇軟軟一種無形的威壓。
好像是蘇軟軟搶了她非常重要的東西。
她跟霍銘盛隻是合作,相遇隻是誤會。
她已經跟賀雪雅解釋了,為什麼感覺更尷尬了。
她不想這樣的。
等到電梯重新上來人。
蘇軟軟慢吞吞地朝樓梯走過去,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好像是在走旋轉樓梯,永遠都走不到頭。
眼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掉下來。
她伸手去擦,眼淚就好像是止不住的黃河,洶湧地往下掉。
直到蘇軟軟走不動。
她停下來,坐在樓梯台階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雙腿,將腦袋埋進去,無聲的掉淚。
她肩膀一顫一顫的,身子縮成了一個小土豆,無助的像是沒媽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蘇軟軟身子一僵,眼神略顯彷徨地看過去。
“霍,霍先生,怎麼是你?”她慌忙的用雙手擦著眼淚。
可能是剛剛手掌沾了土的原因,碰到了眼淚變成了黃泥湯,一圈一圈的掛在臉上。
沒有多可憐,反而看上去有些白嫩嫩的滑稽可愛。
“霍先生我沒有哭,隻是眼睛進了沙子,你不要誤會。”
霍銘盛掏出半包紙巾:“擦一擦。”
“謝謝,霍先生。”蘇軟軟雙手接過。
“在為雪雅說的話難過?”
“沒有,隻是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蘇軟軟小聲說。
“前男友。”
蘇軟軟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霍先生,我這幾天都沒有和紀榮聯係,你放心,在懷上你的孩子之前我不會和任何男人亂來。”
霍銘盛又說:“雪雅現在也是著急,等你生下孩子,我會多給你一筆精神損失費。”
“不用了,您給我的已經很多了。”
“這是你應得的。”
蘇軟軟還想張嘴說話,霍銘盛已經抽出了她手裡的紙巾。
“這兒沒擦乾淨。”
他手指落在蘇軟軟的眼瞼下麵,隔著薄薄的紙,他也能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如同他炙熱的體溫。
蘇軟軟臉頓時紅了。
“霍先生,我可以自己擦,你給我擦會被誤會。”
“誤會什麼?”霍銘盛手指停在女人的眼瞼處,用黑到濃稠的眸子看向她。
蘇軟軟一時間忘了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裡麵還暗藏著洶湧又澎湃的情愫。
蘇軟軟盯久了,體溫都忍不住升高,嘴巴更是感覺乾乾的,燥燥的,忍不住咽口水。
兩人明明是在醫院的消防通道,有窗戶,24小時通風。
甚至還能感覺到晚風吹起蘇軟軟的頭發,飄飄卷卷落在他的肩頭,纏繞不可明說的旖旎氛圍。
霍銘盛伸手將尖頭她的頭發挪開,指尖縈繞著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很清新乾爽,是我們小時候常用的舒膚佳味道。
霍銘盛把骨節修長如蔥白的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低頭往女人身邊湊了湊。
“很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