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蘇晨說的,也好像是對她自己說的。
蘇軟軟將蘇晨的手輕柔地放在被子裡,然後捂住要爆哭的臉,跑出去,不讓哥哥發現她在哭,但其實蘇晨早就知道了。
蘇軟軟跑出去的那一瞬間,蘇晨眼睛就睜開了,淚水從他的眼角流出來,他躺在病床上,無聲地說:“軟軟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哥哥也有自己的苦衷。”
傍晚時分,太陽漸漸西沉,炙熱的光芒一點點褪去。
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拂過蘇軟軟的臉,大地漸漸被暮色籠罩,建築物的輪廓在昏暗中變得模糊,一束束路燈依次亮起,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蘇軟軟邊哭邊往賀雪雅的病房走,等眼淚沒有了,她也停在了賀雪雅病房門口。
溫柔如水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手裡拿著平板,上麵播放著枯燥的百家講壇。
蘇軟軟做了個簡單的深呼吸,又輕輕敲了敲房門。
賀雪雅抬眸,注意到蘇軟軟紅腫的雙眼,她看向角落裡酣睡的王嬸,按響旁邊的鈴。
王嬸機靈一下站起來邊擦口水邊問:“小姐有什麼事?”
“王嬸,你去拿兩個冰袋來。”
“好的,小姐。”王嬸狐疑看了眼蘇軟軟,嘴裡嘟嘟囔囔:“小姐真是太善良了,這種會勾引人的狐媚子,給她拿什麼冰袋。”
“王嬸。”賀雪雅柔聲斥責。
王嬸癟了癟嘴,走出病房。
“謝謝,霍太太。”蘇軟軟禮貌地說了一句。
“軟軟彆站著,趕緊坐下。”賀雪雅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怎麼還穿文藝演出的禮服,我這裡有備用的衣服,要不要換上?”
“不用了,我出來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換,和您說幾句話,也就回學校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賀雪雅將平板放到一邊。
“賀小姐,我想做試管。”
賀雪雅眼神一亮,又很快地隱下情緒:“怎麼突然想做試管?”
“我哥哥的病有些嚴重,而且,而且賀夫人說您需要衝喜。”蘇軟軟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賀雪雅的眼睛。
因為她的身邊沒有任何能夠結婚的對象,她隻能過來找賀雪雅。
賀雪雅沒說話,臉上的笑容也變成猶豫。
蘇軟軟害怕她不答應,慌忙解釋:“霍太太,我知道您不想讓我做試管,是怕丟了您和霍先生的麵子,但現在我哥哥真的需要臍帶血治病。”
說完,她起身就要挪開椅子跪下來,賀雪雅攔住了她,臉上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
“軟軟,如果你哥哥真的需要,我會勸一勸銘盛,隻是...”賀雪雅遲疑著。
“隻是什麼?”蘇軟軟問出聲。
“隻是我不知道銘盛那邊會不會同意。”
“霍太太,您讓我去找霍先生吧,那是我哥哥的命,也許他知道我哥哥的病情,會同意呢?”
“那你就去勸吧。”賀雪雅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隻是軟軟,你不能說是我讓你去的。”
“霍太太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瞧著事態朝她想象中發展,賀雪雅的心情十分不錯,但麵上還是要表現出糾結。
剛好王嬸這個時候也走了回來。
她接過王嬸的冰袋朝蘇軟軟招手:“過來。”
蘇軟軟往前挪了兩步。
賀雪雅把冰袋敷在他的眼睛上。
“女孩子不要老是哭,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
“謝謝,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