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鬨劇,太陽下山,高泉村的夜也恢複了往日的沉寂。
轉天一早,許千程和羅小冉剛剛洗漱完畢,村口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年輕人提著皮箱由遠及近。
“許千程,你看,看那邊是誰?”羅小冉使勁拍了拍許千程。
順著羅小冉手指的方向,許千程定睛一看,心中自覺不妙。
“他怎麼回來了!”
“我覺得回來的正是時候!”看著走進門的周鬆,羅小冉輕笑一聲。
“難不成是你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羅小冉幸災樂禍的表情很難不讓許千程多想。
聞言,羅小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有那麼無聊?”
“許書記,小冉姐,我回來了!”
闊彆兩個星期,周鬆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著都不一樣了。
渾身上下散發著書卷氣。
“你培訓不是還有好長時間才結束麼,怎麼……”
許千程狐疑地問道。
“黨博士這幾天在北京有個良種改良的學術研討會,所以給我們放了兩天假!”
原來如此。
明白了事情真相的許千程,愧疚地看了羅小冉一眼。
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了。
“還沒吃飯吧!進屋進屋,我們也剛做好,一起吃一點吧!”
許千程從周鬆手中接過行李箱便將人朝屋裡拽。
而周鬆則擺擺手“許書記,不用客氣了。我不吃!好長時間沒看到我媽了,我想先回家看看!”
說著,便準備朝外走。
“周鬆!”
昨天的事情還沒有徹底平息,許千程生怕周鬆跟周老四之間再生嫌隙。
“許書記,有事?”
許千程撓撓頭,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理由。
一旁的羅小冉似乎看出了許千程的窘境,開口說道“高泉村的土地流轉已經差不多了,你最近在黨教授那裡都學了些什麼,我們能不能考考你?”
“真的?我爸都同意了?”周鬆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是這樣,我們對於繁花三號的種植計劃做了微調,我們計劃從村南邊的五十畝土地先做,隨後再輻射到北邊的這五十畝。不過南邊這五十畝地現在有四畝還沒有簽流轉協議,我們正想找一個明白人瞧瞧,這四畝地如果不流轉,會不會影響繁花三號的種植品質……”
羅小冉拽著周鬆的胳膊,一邊說一遍將人朝辦公室裡麵帶。
“小冉姐,疼疼疼……”
周鬆臉上露出些許痛苦的表情。
聽周鬆說話,羅小冉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了周鬆的衣服裡。
“哦哦……哦,你瞧我,光顧著說話,手勁兒使大了!”
“怎麼樣,周鬆。有沒有信心幫村裡先勘察一下?”
周鬆穩了穩心神“我試試吧!不過勘察比較快,我還是想趁著工作沒開始,先回家看看!”
見周鬆還是要回家,羅小冉急了,伸手使勁拍了下周鬆的後腦勺“你這小崽子,跟黨教授學了這麼長時間還分不出輕重緩急嗎?是你回家重要還是村裡的發展計劃重要?就你這樣的還想幫村委會做事?要我說,你根本就沒把村委會和高泉村放在心裡!”
“啊……這……”
周鬆沒想到,隻是很平常的一個小請求居然讓羅小冉這麼生氣。
他甚至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羅小冉說的那樣,不懂得奉獻!
琢磨了一會“小冉姐,聽你的,我現在就拿東西,咱們去村南邊的地裡考察!”
“這才像話!”
說著,兩人便簇擁著周鬆朝南邊地塊走去。
“這邊、這邊,這邊近一點!”
路上,羅小冉和許千程都儘量帶著周鬆走小路。
“不對吧,應該走這邊啊!這邊近一點,路也好走些!”
看著許千程指的路,周鬆反駁道。
“讓你從這邊走,自然有從這邊走的道理!你多長時間沒從這邊走了?這邊的水文、氣候、雜草種類你都了解嗎?會不會對後期繁花三號的種植產生影響?這些資料你不是應該搜集的越詳細越好麼!”
一路上,兩人變著花樣地忽悠周鬆,終於有驚無險地將他帶到了地裡。
可就是這麼不巧,二人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