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眼中若有神光,看著魔尊,臉色難看的對另外兩人說道“那人好像是剛剛三人裡的其中一個,入的魔道,練的魔功,僅是元嬰初期的修為,可現在神念竟如此之強,連我都看不透其真實境界。”
許清練有特殊功法,神念本就是三人中最強的,可是方才魔尊那一眼,透出的神念之力,讓許清自問也不敢硬接。所以見勢不妙,三人連忙遁走,可還是晚了一步,何太白以法訣去接那兩道血光,心神震顫,如遭重擊,一口溫熱沒忍住,自齒縫溢出。
何太白靈光驟起,霧氣蒸騰,一頓運轉,才壓住湧上的血意,臉色稍好。他不愛說話,沉默少語,不過方才接了魔尊一擊,很有發言權“現在那人看起來應該是被奪舍,神魂已不是他了。奪舍之人,應該是剛才山頂的血色頭顱。不過不管是他,還是血色頭顱,一直給人的感覺不過是元嬰初期,而現在,威壓很大,但卻讓人探不出其修為高低。是我們大意了。”
“可是奪舍修為應該有所降低才對,而且才奪舍成功,肉身未能融合,修為更是施展不出一二。”寒明黎在一旁說道,有點質疑,若有所思,但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一下難看,“難道在奪舍之前,這人修為在元嬰之上?”
“應該如此,不然神念不可能這麼強大。可是聽剛才說話,已經被鎮壓了萬年,不說修為退化,一般化神修士壽命也沒這麼久,就是妖族幾個以壽命見長的,能活個幾千年都已經非常稀少了。到底是何人,被鎮壓萬年,還能神魂靈念不滅。我們須小心謹慎一點了。”許清感到匪夷所思,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越來越感到可怕。
此行是有宮中閉關老祖的手諭,特讓三人率領數十人前來,為的是仗宮中之威,滅眾人之勢。他以為有靈寶出世,讓他們來爭奪一番。可現在靈寶還沒看見,變故倒是接二連三發生。如今時局更是不明,連古之禁獸都出來了。這讓他不禁在心中質疑老祖讓他們此行到底為何。
老祖那手諭,寥寥幾字,意思不明,說是天機不可泄露,初看一派高深莫測,可如今卻讓他們苦不堪言。若對方真有化神修為,即使初期之境,三人聯手加上眾人施法,也不一定能阻攔。可好在雖然魔尊威而不顯,捉摸不透,靈力波動彰顯的還是元嬰期,在未交手,沒試探之前,想著應該還是有一戰之力。
何太白和寒明黎也都能看出異端,聽完許清說的話後,兩人微微點頭。三人警戒地看著魔尊,靈光振起,元嬰之威一展無餘。
魔尊隻是冷笑地看著三人,忍不住伸舌舔了一下嘴角,仿佛三人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早晚會成盤中之物。
“不錯,還有三個元嬰。”魔尊眼中突閃靈光,看了三人一眼,三人立時感到通透,有靈光護體都不行,絲毫阻不住那深深的目光,“嘿嘿,小家夥元神還不錯。你們來送死,真是太好了。我剛蘇醒,正需要你們這些元嬰之力來填肚子。”
寒明黎三人中年齡最小,且一直在宮中修煉,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回道“你睡太久了,殊不知物換星移,時過境遷。萬年之前,你還能逞逞凶,口嗨一下,過過嘴癮。今時不同往日,還以為此世間沒有能斬你之人!”
“嘿嘿,小子張狂,那就先拿你開刀。”
魔尊伸手向三人一指,一層淡淡的血霧突然自三人頭頂浮現,如一張大網,向三人籠去。這時魔尊突然看了一眼何太白,即使相隔遙遙數丈,但眼光一下似跨越了空間,如有實質般落在他身上。
何太白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口溫熱再次湧上,就要張口吐出。他突然光華縈繞,將血氣壓了下去,同時抵住上邊血霧。隻見一道幽藍色的風,一圈一圈滌蕩著血色薄霧的侵襲。
做完這些,何太白臉色蒼白,擦乾嘴角的血跡,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豆大的白色藥丸,含了嘴中,淡淡的光華在體表若隱若現,許久何太白才恢複神色,但臉上依然蒼白。
許清和寒明黎也抵住降下的血霧,然後問道“何老,你怎麼了?”
何太白認真說道“方才一擊,體內仍殘留一片血紅,不過已經暫時被壓製下了。”
許清、寒明黎微微點頭,二者視線皆向天際看去,那裡漫天的藍色光華,正在披星戴月,風馳而來。
“宮內的後續支援已經到了,不過此行有變,他們最高也就結丹修為,要讓他們參與進來嗎?”
寒明黎望了一眼漫天光華,又看了一眼正朝著自己冷笑的魔尊,臉上陰晴不定。
此行隻為奪寶,沒想到突遭異變,竟把沉睡萬年的古之禁獸的封印打破,那搖搖欲墜的金色紋絡也不可能支撐太久,想到此,寒明黎右手抬起,在空中連劃數道,最後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一片光霞灑下,虛空中突然綻放出奪目的金光,六個金色大字浮現前方有變,速離!
“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冰冷的聲音傳出,周圍的溫度驟降,如臨萬丈冰窟一般,讓人寒毛聳立,“今天在場的諸位,都要成為我六欲聖祖的祭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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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體表幽光乍放,放出血一般的顏色,一股腥臭之風化為狂風向四周吹徹不休。
魔尊橫空而立,威風凜凜,他一怒之下,狂風驟起,風卷殘雲,天上無數光華飛卷,地上成排古木摧折。黃沙漫漫,血霧爆起。僅一瞬間,就讓這巨山之上萬物皆成灰粒,隻剩下貧瘠的土地,和望不到底的深淵。
魔尊一怒之威,萬物俱寂,天地變色。
遠方的漫天藍光,如幽深的海洋,狂風襲來,卷起千層巨浪,一時若潮海連平,星月共生。這陣風吹來,立時排山倒海,波濤洶湧,將漫天藍光吹得明明滅滅,個個如浪中扁舟,搖搖晃晃,似隨時都會被吞沒。
一道道強大的靈力澎湃而出,彙聚一處,一層水藍色的光幕橫在眾人前,抵擋住了這如刀般肆虐的狂風。
狂風與水藍色的光幕相碰,星光四濺,灑下漫天流瑩。
有一瞬,絢爛的若銀河落於九天之上。
狂風餘威未消,將藍幕吹得星光明滅,行將有被撕裂之險。
這時,為首的一位老者,立刻掐訣,祭出一麵古色銅鏡,在手中光霞一扶之下爆發出數絲金光,交織出金色的巨網。
巨網金輝浩蕩而出,抵住那吹徹不休的狂風。
漫天光華再被卷起,產生的餘威依舊嗜血如野獸,迎麵撲來,與金色巨網相碰,在發出一聲黃鐘大呂的悶聲後,便嗚咽消失。
這才讓老者長吐一口氣,不過他招手收回銅鏡,發現鏡麵已經有數道裂縫。老者臉色一痛,長歎一聲。失去一件法寶,好在保住了身後數十人的隊伍。可望著那陣餘威未消的風,仍在嗚咽嚎啕,頓時覺得此行凶險,連忙對身後眾人說“宮中長老發令,讓我等速離!現在,調轉方向,快點折返!”
老者聲音沉悶,卻異常清晰地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眾人聽後,身體一振,都升起水藍色的靈光,連成一片,就要向回飛去。這時,一堵高大的血牆立在遁光之前。
魔尊手持魂幡,威風凜然地說道“我說過,誰也不準離開,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立刻讓他魂飛九天!”
而此時,倚在一斷截大樹旁的柳岩,捂著胸口痛楚,臉色蒼白,一絲鮮血掛在嘴角。就在剛才,一道狂風吹過,卷起古木,摧折遍地異花,柳岩自知不妙,能感到以血肉之軀抵抗,恐怕直接就屍骨儘碎,化為齏粉。
柳岩不想死,焦亂之中掏出了一枚通體火紅的圓珠。這是老乞丐給他用的防身用的玄火神珠。當時匆匆彆離,老乞丐還沒說怎麼用,就直接給他了。他看過老乞丐用這枚珠子,施展出一護罩,所以想應有防身之效,所以情急之下拿了出來。可拿出來後他才發現,不知道怎麼用。他試著念動“急急如律令;珠子珠子,快顯神威;珠神快現身……”甚至許起願來,可珠子靜躺在他手心,一點變化也沒有。
柳岩惱氣,麵對越來越近的風浪,連忙調動丹田中的靈氣,就要施展巧羅煙步,淩空遁走。可沒想到,當一絲靈氣繞筋脈環走時,竟被手中所握的這枚珠子吸走。柳岩當時心底就是一沉,珠子毫無用處,關鍵之時,還要吸走這為數不多的靈氣,簡直雞肋。不過下一刻,玄火神珠突然光芒大放,熾烈的氣息不斷從傳出,隨其心念一動,竟凝成火紅的光幕,如蠶繭般,將柳岩包裹起來。
狂風一襲而下,帶著撕裂萬物的洶湧之力向撲來。
柳岩渾身火光包裹,跳動的焰火宛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他在光罩中,被狂風吹徹,直接飛了起來,撞在藍色的光幕上。
劇烈的碰撞直接把火紅色的光罩摧裂,圓珠變得黯淡,再次如石頭一般歸寂。
柳岩頹然坐在地麵,喉頭一甜,直接吐出一口鮮血。他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樣,沒有絲毫感覺。抬頭望了一眼巨山之上浮現的滾滾黑氣,以及散如星辰的光華,那藍芒所構成的碧海汪洋,柳岩腦袋一沉,出現在了一片潔白如雪的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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