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在夜晚仰望夜空的時候曾無數次想過星河到底是什麼樣?
他小時候看到那些渺小到僅能看出是一光點星星的時候,就幻想過無數次伸手摘星辰,可是後來踏入修仙之後,他見過太多飛舟在天空行駛,初始還是一點,當離自己近之後,變得越來越大。
就像他們去棲霞林的時候坐的那艘飛舟,已是盛納百人,要是坐的擁擠一點,還能再裝一百人,直有一座小山丘大小。而天空中那些看似渺小似是豆點大小的星光,會不會離近之後,也會特彆大呢?
可是會有多大呢?柳岩曾經在自己院落中坐在屋頂看天的時候想過這個問題,結果發現憑借自己有限的眼界和認知,根本判斷不出來天空中的星星真實有多大。
他才得到風靈翅的時候,試過高飛。他不斷往上飛,越飛越高,腳下的浮霞山越來越渺小。上邊的天格外寒冷,即使有道服和一些法術加持,也抵禦不住,那些寒冷直逼心神。
高處不勝寒。而且越往上飛,空氣稀薄,呼吸也變得困難。到了離清霞門山門百丈高地方的時候,更有一股無形阻力製約,讓他靈力提振不起來。
他有心想突破試試,可是靈力在某個高度乍然消失,風靈翅失去了靈性,差點自高空跌落。最後跌了三十丈的時候,那股製約才消失,靈力回來,然後他連忙動用風靈翅浮空,看著晶瑩碧透的蒼穹,無奈歎息一聲,然後落了下去。至此,他始知這方天地有法則約束,想要飛升,要有莫大修為。
有一刻,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紀銘說的話,紀銘說他是自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另外一個世界,會不會就是天上萬千星河中的一顆星星呢?
他不知道,他也想不明白,他想等回到清霞門的時候找紀銘這個小師弟問問。可是此次棲霞林之行,有萬魔宗從中作祟,他也不知道紀銘有沒有危險。
他搖了搖頭,似歎息一聲,不去想這些事了。現在他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哪兒還有心思關心彆人呢?
隨著綠瑩的增多,這個世界不再是完全的黑暗,開始有光芒顯露出來。於這星河般萬千光芒的映襯下,他最先看到了自己的手。之前隻有一兩個綠瑩的時候,他是看不見自己手的。即使好像已經用手握住了綠瑩,可奇怪的是,他還是看不到自己的手。而現在,隨著飛入他體內的綠瑩增多,他在一些綠瑩的映襯下,已經能看到自己的手了。
可是手有些模糊,他不知道是自己眼睛的問題,還是因為這個地方還是完全的黑暗,他看到自己的手好像是筆觸淺淡的水墨畫,甚至還有些透明稀薄,於細節完全看不清晰。
他大概知道這是自己的手,卻看不清自己的手指關節,以及手心的掌紋。即使離眼睛也不行,看到的隻是一片淺淡模糊的輪廓。可這又怎麼樣呢?最起碼有了綠瑩的陪伴,不再是枯寂、冰冷和黑暗,這裡開始有了光和溫暖。
兩天過去,衛含香又自外邊回來,然後以控物之術拖著很多乾柴來到洞穴中。她已經來到這片林地三天了,這些日子,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她覺得要找個人問問。可是現在是冬季,這片林地蕭瑟、寒冷,沒有豐盛的食物,甚至連小動物都不願意出來,自是沒有什麼樵夫和獵人。
至於修仙之人,這個地方靈氣稀薄,自是沒人願意過來。
所以這三天的時間,她每日都和柳岩為伴,一邊緩慢恢複靈力,一邊施展枯木逢春的法術給柳岩救治。在她救治之下,柳岩的生機越發旺盛,不再是氣若遊絲的呼吸,而是變得均勻起來,身上的慘白也漸漸變成肉色,以神念探視,更能看出他體內破損的筋脈有很多已經開始連接、修複,就連心臟,偶爾也能強勁的跳動。
這都是柳岩要醒轉過來的征兆。
這日回來,除了一些乾柴之外,她還難得抓回來一隻野兔子。
兔子灰白的毛發,背部位置有一道血痕,寸長,看起來像是一把劍直接刺了進去。
她現在對靈力十分珍惜,一點也不敢浪費和多用,可如此已能七八天不吃不喝的她,現在每天都會感到饑餓。還好她師出丹靈殿,自小就學識草煉丹之術。她覺得在偌大林中找不到靈性太多的靈草,也能找到一些能止餓的食物。
可是第一天現實就無情打消了她的想法。
她找來找去,甚至還用了神念之力搜查,結果卻是在這靈氣稀薄的林中竟找不到一株靈草。偶爾她看到一些看起來能吃的果子,也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她已經太久沒吃過人間食物,自是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她好奇摘了一個果子吃下試試,入口之後,舌頭立馬發澀,嘴臉一股苦味。還沒咽下肚裡她就連忙吐了出來,然後又吐幾口口水,這才感覺稍好。可是接下來她忽然感到渾身冰冷,身體止不住顫動。她知道自己是中毒了,連忙給自己施加一道枯木逢春,片刻後才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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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本來是給柳岩施加的法術用到了自己身上,導致柳岩那一天傷勢不好反而有些衰敗下去的跡象。
於是她再也不敢吃林中陌生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