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快嗎?我才剛醒來,就又有危險了?”柳岩張大了嘴巴,驚訝問道。他以為離開了明修之地,逃過命定之人的追殺,就會暫時安全,沒想到到了萬裡之外,還有危險。
衛含香當即就把李新兒給的玉簡同樣給了柳岩,讓柳岩記住,然後淡淡和柳岩講起來山林中的經過。
而此時,百裡之外的群山之間,忽然一道流光飛過,緩緩進入了半山腰的雲霧之中。
過了這層雲霧之後,景色豁然開朗,群山之間,隱透霞光,有道道仙禽清鳴之聲,時不時有色彩迥異的流光,在天空中紛飛。細看一個個雲霧之中隻露出一個尖頂的山坡上,竟有各種各樣的建築,個個都是恢弘無比,卻又極為精致,看起來就非是出自凡人之手。
這道流光在突破雲層之後,速度就變緩,最後流光逸散,漸漸出現一道人影,正是自山林而返的小師弟。
此時他渾身狼狽不堪,衣服多有破損之處,左臂衣袖空蕩蕩的,臉上更是誇張地沾染了一層黑土。他神情憔悴、疲憊,似是不眠不休了好幾天,才得以返回師門。
他緩緩向一座山峰飛去,臉上有複雜的表情,同時好似在想些什麼,嘴中不斷碎碎念念。
這個時候,似是有一個熟知的人過來,看到他這副打扮,笑問道“這不是崔浩小師弟嗎?怎麼這麼狼狽,還少了一條胳膊。”
小師弟崔浩當即臉上一暗,有明顯的不悅之色。這個人在宗中是他死對頭,兩人素來不和,被看到這副狼狽樣子,當即嘲諷起來。然而對方修為比他高了一層,已是煉氣七層,要是以往被這般嘲諷,他肯定忍氣吞聲,不會說些什麼。
可是今日,一想到此間事了,吳廣元答應給他的種種好處,尤其是煉氣丹,說是能供到他到煉氣巔峰,一時升起莫名勇氣,直接回懟“我狼狽和你有什麼關係,鹹吃蘿卜淡操心,你看那邊有棵仙樹,枝繁葉茂,亭亭如蓋,你去那兒玩去吧!”
來的那名男弟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崔浩今日好像變了,格外囂張,卻也不怒,仍冷笑道“呦,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要不要去山下找個青樓發泄發泄。”
崔浩沒有和這人貧嘴的意思,道“讓開,我要找事務殿的長老,貽誤了要事,你擔當不起!”
那男弟子看到崔浩這副模樣,已有怒意升起,就特地擋在麵前不讓,然後道“你不過煉氣六層而已,能有什麼要事在身,就是耽誤了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能為了你這煉氣六層的小弟子,處罰我即將達到煉氣八層的弟子不成?”
說著,男弟子將氣勢展開,兩人之間,忽生風瀾,吹得兩人道服都獵獵而動。不過明顯崔浩的衣服翻動得更厲害一點,本就是破碎的衣服,直接飛出了幾個衣服碎片。
可是男弟子沒有看到意料之內崔浩臉上現出的驚訝,他看到崔浩的臉上依然是平靜,以及浮現了淡淡的冷笑。他不禁心底一沉,崔浩竟然不懼!難不成他真有要緊事要向執事稟報?
他之前雖然愛欺負這個師弟,那是建立在自己年齡小,修為比崔浩高,前途更廣的情況下。在他印象裡,崔浩修煉數十載有餘,不過還是煉氣六層,此生已難築基。而他,雖然築基也很困難,可還是有一線之機。所以以往就是欺負了,崔浩也不敢反抗。
可是好像在跟吳廣元混了之後,就莫名好像變了一個人,竟然再也不害怕他了。
他此時已將氣勢提到最高,而且神念、靈壓全部鎖定在崔浩身上,要是尋常,崔浩已經承受不住,該臉有異色,最後客氣求饒。可今日,崔浩雖然還在威壓之下,臉上有了豆大汗珠,本就狼狽的身影更是佝了起來,可是崔浩就是不屈服,目光不動,一直就這樣盯著他。
男弟子的心中已有萬千想法,竟有了退讓之意!
他忽然開口道“既然小師弟還有要事,我也就不打擾了,小師弟告辭。”
說完,男弟子腳下浮現一道劍形靈器,身上亦有靈光浮現,然後往劍上一踩,就化為一道流光順息遠去。
而崔浩則看著男弟子的身影,不禁冷哼一聲,眼中有了得意之色。他突然啐了一口痰,陰冷道“不過是仗勢欺人的東西,再有三年,不,也許兩年,再見麵的時候,可能就是我問你喊小師弟了。”
崔浩憤憤說完,默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該到事務殿找築基執事稟告。他心裡有數,知道耽誤的這點時間算不得什麼。不過為了首尾乾淨、天衣無縫,還是不敢歇息,連忙又換了一副焦急麵容,催動體內已經枯涸的靈力,急匆匆朝事務殿飛去。
在他計算中,他現在到事務殿,靈力剛好用完,以證明這一路是風塵仆仆,不敢耽誤,回來之後直接稟報。同時,他身上的傷,還破損的衣服,又能說明他是連滾帶爬來到事務殿的。
這樣可以讓執事知道事態緊急,猶豫不得,好匆匆前往山林之中,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璿龜,有沒有挽回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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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飛,一邊在心中再過了一遍到殿中之後,應該說的話。用什麼樣的語氣,以及什麼樣的表情,才能更有感染力,讓一眾執事信服。
如此,一刻鐘後,他來到群山之間,一座靠裡,且高大的山峰,然後他的遁光落下,到了一片石台。這個時候往上看去,隻見重重階梯之前,有一道巍峨高大的仙門,足有十丈高,漢白玉磚料,卻有靈光隱透,顯然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