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們先走了。再不走關城門了。”他二叔很平常,意味著就是一個簡單的告彆,他還在擔心自己的侄兒彆被侄兒媳婦欺負。
“好,二叔,路上小心。”張禿子把兒子抱上馬車,然後扶小妾上了馬車。小妾滿臉不舍得看著他。淚在眼裡打轉,看得張禿子都不敢直視了。
“走吧!照顧好文兒!”張禿子一狠心,轉頭回了院子。
他從彆院回到正院,“怎麼,舍得從騷狐狸那裡回來啦?”張夫人現在還在冷嘲熱諷。
張禿子什麼也沒有說,就坐下來了。他安排好這一切,心裡好像沒有了什麼牽掛。很是冷靜了。
“你準備給明兒收屍吧!刑部的複核應該快了。”張禿子淡淡的說道。
“張禿子,你胡說什麼?我明兒才不會死,不會便宜那個賤種的。我要讓他舅舅想辦法救他出來,你是個廢材,我們家的人可不是。”
“好,你就讓你那個貪得無厭的弟弟去救吧!他可能連你的銀子都貪。”
“你放屁,如果不是我在外麵撈一些銀子,我們跟著你不餓死才怪。現在還嫌我們的銀子臭了。虛偽的人!”張夫人認為沒有銀子買不通的關係,買不通那就是銀子不夠,這個是她這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好,我廢材,那你慢慢救吧!”張禿子對張子明早就心灰意冷了。
張禿子剛踏過門檻,就被一個茶碗砸中後背,啪的一聲,然後就是哢嚓一下茶碗掉地上破碎的聲音。
張夫人覺得今天的張禿子很奇怪,不跟自己爭了,不跟自己吵了。自己這麼砸他他都不生氣了。之前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太太,彆院那母子不見了,屋子裡麵值錢的好像也沒有了!”張夫人的貼身丫環在張禿子離開彆院之後,她前去查看。
“什麼?你都看真了?那個騷狐狸和野種都不見了?”張夫人記得張禿子進去之前,那兩娘母都還在呢?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值錢的東西都不在了?
張夫人肯定有些不信,急匆匆的跑了過去。自己親自看看。
結果一進院子,人影都沒有。走進房間一看,確實如丫環說的,
“張禿子,你真的太行了,在我眼皮底下還把那兩個賤人藏了起來。”張夫人一邊走出彆院,一邊大聲嘶吼道。
張禿子進了書房,在書案上麵鋪開一張白紙,然後拿起一支毛筆。好像在運氣一樣。閉著眼睛好一陣,睜開兩眼。然後在紙上麵寫了兩個字,一個生字,一個死字。
然後他就呆呆的看著這兩個字。張夫人罵罵咧咧的進來了,她看到這兩個字,還有看到呆滯的張禿子,一下子就停嘴了。
“老爺,你怎麼啦?你說啊!”張夫人一下子慌了,她回想起今天張禿子一進府後的各種表現。現在她才感覺不對,之前一直以為張禿子和自己對著乾。
“怎麼啦?”張禿子有些藐視的笑著重複著。
“你彆嚇我啊!”她都搞忘記自己是進來質問張禿子的,問他那兩母子被藏到哪裡去了。
“我們夫妻三十餘載,因為當初你娘家送盤餐我進京趕考,之後我讓你,到後來忍你,你卻是越發的囂張跋扈,發展到後來你背著我收受賄賂,還有你嬌慣張子明,導致他後來和你一樣囂張跋扈。乾了多少缺德事,哪些事情不是我去擦屁股。你現在一口一個廢材,沒有我這廢材,他能活到今天嗎?”
張禿子慢慢的說著這一切,張夫人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今天這麼一聽才知道自己犯下這麼大的錯。
“張子明肯定是死定了,還有你弟弟和你,就看你們的造化了。陛下已經下令刑部開始查我們家了。”
聽到這裡,張夫人一下子癱坐在地,雙目緊盯張禿子,他也沒有過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