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沒全盤托出之前,不準你傷!”司徒破空低垂眼皮極為堅定的一字一句的道。
聽言,後麵的易溪河心臟一顫,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司徒破空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波瀾。
“跑!我幫你攔著他!”易溪河喘著粗氣咬著牙吃力的出聲。
“我帶你!”司徒破空未回頭,毫不猶疑的回答道,自己一臉凝重的看著那團黑雲,說實話,他真的一招都走不出去,就算用了全部的殺意。
“喲?你能護的了他?”看到司徒破空站在易溪河麵前,黑雲中也發出一絲驚訝。
“當然護不了了,”聽言,司徒破空毫不隱瞞,“但我就想護他。”
“你會後悔的!”黑雲聲音陡然變厲,“你覺得他是什麼好東西嗎?”
“肯定不是啊,”聽他這麼說,司徒破空嘴角反而揚起一抹弧度,“我知道你實力強到一招就能碾壓我,但我覺得不救他我更會後悔,何況,我覺得你不能殺了我!”
“你要動他,就是和我多了筆恩怨,我能發誓回到司徒家報仇,也能等日後與你決一死戰!”
話到最後,司徒破空眼神頓時凶狠起來,周身殺意湧動,甚至連周圍空間都絞殺出裂縫。
“嗬嗬,”黑雲中傳來冷冷的笑聲,“你可以試試我現在不能殺了你!”
話音落,一道道黑色能量體再度從黑雲中探出,呈劃破空間之勢朝司徒破空刺去。
司徒破空一咬牙,他重傷的手掌緊握焚天槍,其上殺意更加瘋狂的湧動,接著就像受驚的鳥兒一般“嗖”的衝了過去和能量體撞了個正著。
兩者相撞,殺意很快就被抵消,而那個能量體隻是被消磨下一丁點的能量絲毫沒有阻擋的接著朝司徒破空衝去。
“破空!”易溪河咬著牙伸手一把抓住了司徒破空已經破碎的衣擺使勁向後拽去。
“喂!”司徒破空一愣,還沒有防備身形就向後倒去摔在了地上,易溪河靈活的一轉身半跪著擋在司徒破空麵前,深深的低著頭,頭上鮮血稀稀拉拉的往下淌。
能量體毫不留情的撞在易溪河後背,反而還彈出一個耀眼的光圈,能量體撞在上麵竟然快速消融。
易溪河緩緩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司徒破空,在他黑化後,易溪河容貌變的相當妖豔俊逸,五官沒有太大變化,眼睛比之前更狹長,而且沒有眼白,雖然詭異,但是看著卻更男人了。
胸口起伏的更加劇烈,看著他的臉,司徒破空頓時覺得心中更難受了,如此俊逸的麵龐,現在好多血口,樣子十分淒慘。
隨著能量體的消散,光圈也迅速減淡光澤,在一個接一個的能量體下,光圈最後“嘩啦”一聲破碎,剩下的能量體重重的擊打在已經沒有任何還手能力的易溪河身上。
當下,易溪河一口暗紅的血噴出,自己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司徒破空身上,但他還強撐著用胳膊撐地,偏過頭將喉嚨上再度湧上的血吐到了一邊,防止吐在司徒破空身上。
“溪河!”司徒破空擔心的叫出了聲,當下他一隻手撐著地不管手上的傷勢強行摟著易溪河的肩膀將他護到一邊自己拚勁體內所有祖氣凝成一個虛幻的已經看不出來的奔火掌朝直衝易溪河來的能量體。
不出所料,能量體還沒碰到,奔火掌就被其上帶的勁氣衝成了碎片,絲毫不減速的朝司徒破空撞去。
但在能量體剛剛戳破奔火掌沒多久,能量體卻離奇的定格在空中,再看黑雲也開始不正常的翻滾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要把他撕裂似的。
“該死,都現在了你倒還有力氣!”黑雲憤憤的咒罵道,緊接著就開始不受控製的分解起來,“那個送死的廢物!你最好彆死!等日後本將出關,定要親手把你抓回!”
聲音到最後越來越低,卻越來越狠厲,到最後不甘的消散,露出耀眼的太陽,此時日頭已經老高,不知不覺間已經打了這麼長時間,晃得司徒破空都有些睜不開眼。
此時,易溪河卻抓了抓司徒破空的肩膀,司徒破空回頭一看,隻見易溪河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緊接著,兩人身下竟逐漸浮現出一個玄奧的用血構成的陣法,正好在兩人身下。
陣法緩緩旋轉,還散發出暗紅的光芒,司徒破空有些疑惑的看著,但沒有任何懷疑,沒多久,陣法就帶著司徒破空和易溪河詭異的扭曲起來,等再度出現,竟然是來到了一片森林,兩人無力的靠在樹乾上。
“這是”司徒破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這是當初和司徒殺分彆所在的樹林,也就是司徒殺的自爆之地,更是司徒破空最後一次看見司徒殺的地方。
“溪河!”沒時間緬懷過去,司徒破空一臉擔心的摟過易溪河的肩膀,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你特麼的滾!”易溪河氣急敗壞的一把推開司徒破空,轉過身背對著他,一看就知道是生氣了。
“世上對你好的是不是就司徒殺一人?老子好歹也是拚了命的保護你,到最後你就把雪焰花一扔把我撇了,你知道我一個人是怎麼過得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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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最後,易溪河哽咽了,他再度偏了偏身子完完全全的背過了司徒破空。
聽言,司徒破空沉默了,他抿了抿嘴唇,最終忍住疼痛伸手輕扶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掰過來,第一次這樣認真,“能拚了命保護我的,不止前輩哥一人,對吧?溪河哥”
“哥”字一入耳,易溪河身子明顯的僵硬了。
“明明身邊有人一心一意的保護我,我卻還在自責過去,如果你還願意繼續和我曆練,我真的會重新認識你,甚至會讓你成為我的影子,一步都不準離開我身邊。”
“就算是在以前,我也沒有很嫌棄過你,特彆是在三洲之都的時候,你為了能讓我康複什麼都不顧的在生死場打拚,我沒什麼能說的,但我真的很謝謝你,隻是後來你把前輩哥留下的泥塑扔了,我一時火大,所以”
話到最後,司徒破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所以他扔下了易溪河,隻留給他雪焰花,讓一個毫無祖氣身無分文的人在三洲之都一個人孤零零的流浪,就像可憐的流浪狗,恐怕再也沒有吃飽過,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對不起,忘了你怕疼。”
聽言,易溪河嘴角抽了抽,眼角已經濕潤了,喉嚨裡堵的難受,但還是固執的不轉身。
看他這樣,司徒破空反而無奈的笑了,“我說你能不能彆這麼倔?這些話我說出來都覺得肉麻,你就不能原諒我?那還不如讓我吊死算了。”
司徒破空積攢些力氣掰著易溪河的肩膀,強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你的傷很重,等我稍微回複一下祖氣我就從林貅拿藥給你療傷,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可是和黑雲說你是我的人了。”
司徒破空半開玩笑的說道,看向易溪河,卻發現後者還是毫無表情。
“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彆說謊,”易溪河麵無表情的問道,但從他的眼睛深處,司徒破空還是能感覺到他挺緊張,“你有沒有後悔把我扔下?”
話一出口,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司徒破空也一愣,接著有些歉意的搖了搖頭,“沒有。”
“你這頭發”
“怕你找到我染的,”
“哦,”易溪河的臉上終於多了表情,隻是多的是失望。
“但是”司徒破空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我想你了。”
“切,那不差不多嘛?”易溪河苦笑著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嘴角上揚委屈的哭了起來,樣子極為可憐。
“彆扔下我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以後我可能還會惹怒你,但真的,彆把我扔下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連個乞丐都不如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一個堂堂大男人嗚嗚的哭的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司徒破空鼻子一酸,心裡更加的難受,“不會的,真的,以後怎麼樣都不會扔下你了!”司徒破空勉強揚起一絲微笑摸著他的頭發連忙安慰。
哭累了,易溪河停下了,他拿開手掌,能看到他通紅的眼睛和眼角清晰的淚痕,他喉結滾動了下深深的呼了口氣,接著就扶著土地緩緩坐起一麵擦著眼淚,“沒事了,你先回複祖氣吧,我幫你守著!”
“嗯,沒事了,”司徒破空笑著摸了摸易溪河的頭發,自己閉眼進入了修煉狀態。
說實話,司徒破空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接連兩次透支體力強行使用轉槍焱,此時的他體內經脈受損也很嚴重,斑駁的天地能量流淌過去,經脈傳來的陣陣疼痛感讓司徒破空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