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見他說著話就要使人回去喊人過來,連忙打斷。
“今日人不多,屋裡兩撥,外頭三個,攏共七八個人,我與我那兄弟搭把手,費些力,一遭就搬完了。不過……”
驛丞說到一半,拉長調子停了下來。
見他這欲言又止,故意引人發問的樣子,於梁手一抬,叫住準備進屋抬人的兄弟們。說道,“大人有話隻管說,相處了這幾個月,也算得上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嘛,自然是一個‘義’字為先,萬事好商量。”
有了梯子,驛丞拱手一笑“於兄弟敞亮,既如此,那我就直說了……今日於兄這邊隻來了這幾人,得的銀錢該怎麼算?總不能那些沒來的兄弟也要分一份吧。”
於梁心底冷笑一聲,麵上卻做出極大度的樣子“早在一開始,咱們就講好了,出多少力,得多少錢,他們沒來,自然就不分他們。”
“於兄弟果然是實在人。”驛丞聽得滿意,讚了一聲,便招呼驛卒跟著一道抬人。
驛站兩人領著大虎幾人進去搬人時,萬山趁機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待瞧見倒在地上“昏睡”的趙卿諾和花樅時,眼睛一亮。
他湊近於梁耳邊小聲說道“大哥,這兩人就是今早去了村裡的,虧咱們路上等了那麼久,沒想到這倆人夜裡才走到這驛站……
當時這丫頭朝著我抱拳的時候,還真被她那架勢唬了過去,還以為是個紮手的……嘿,不還是被這茶放倒了……隻是那匹大黑馬怎麼沒見著。”
萬山又巡視一圈,院子裡隻有花樅的那匹馬傻乎乎的站在一旁。
於梁聞言,嗤笑一聲,低聲道“那驛丞在這混了多少年,看馬的眼力還是有的,你都能認出來,他還能是個瞎子不成?不打緊,今晚殺回來總能找得到。”
聽到那沉重的腳步聲,二人收了話頭上去幫忙。
驛卒和驛丞將各自拖著的人扔到大胖子的旁邊,扶著腰直喘氣。
“這人怎麼這麼沉!”大虎和瘤子合力抬著一個大胖子,到了院子裡把人往地上一丟,呼了口氣。
“這麼不行,我記得你們後頭有個板車,拿來使使,都堆到板車上拉著快些。”猴子提議道。
他個子小,拖著一個人實在費力,往日裡人多,哪裡用的找他來搬人。
“這……”驛丞遲疑起來。
於梁看了眼萬山,朝他點點頭。
“大人放心,我們知道你的顧忌……放心,保管不會濺上去一滴血沫子。”萬山嘴裡打著包票,腿一邁就要朝後頭走。
驛丞趕緊挪了下身子,擋道他跟前,訕笑著“讓我兄弟去,那板車叫他塞到犄角旮旯裡去了,他去找快一些。”
那黑色寶馬正藏在後頭,他哪敢讓萬山過去。
驛卒應了聲,小跑著去取板車。
沒一會兒,驛卒就將板車推了出來。眾人便把睡死的人往板車上扔,一個壓一個的。
瘤子招呼著大虎朝著花樅和趙卿諾走去。
“喲謔!這有個小娘子!”瘤子瞧見少女閉著眼睛昏睡的模樣,不禁吞了口口水,“俺的天娘嘞,老子都素了不知多少時候了,村裡的都是有主的,大哥講道義不讓碰,看的俺饞死了。”
大虎憨實地嘿嘿一笑“那你要不要抱著走過去,等你玩過了,再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