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王寒生的同意,陸清菡可以出院子了,早就在屋子裡憋壞了,感覺一刻也不能等,梁薇薇攙扶著陸清菡出了院子,陸清菡看著漫山遍野的白雪,心裡非常震撼,發誓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大雪,聽到右邊傳來了喊殺聲,陸清菡表示想去看看。
四個排正在訓練刺殺,雖然王寒生想要的是特戰部隊,但普通的刺殺是不能不學的,陸清菡看到訓練的隊伍,滿山的雪景也沒了吸引力,寒冬數九,戰士們頭上冒著熱氣,排著整齊的隊伍,正在王寒生的帶領下刺殺。
“殺”!
“撤回”!
“殺”!
刺刀收回後猛的刺了出去,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間歇時間,王寒生回頭開始講解
“弟兄們,近距離接敵,首要的殺敵方式就是刺殺,不要對著胸口”。
王寒生拍了拍胸脯
“這裡有骨頭,可能會刺不進去,招式用老,反而會遭到對麵的刺殺,捅肚子,無論鬼子多麼狠,肚子挨了刀就是待殺的肥豬,刺進去之後,安全的情況下可以轉一下刺刀,保證敵人的出血量,這就是二次傷害,不過戰場混亂的話,要儘快抽出來,防止被敵人從後麵捅了後腰”。
“一排長”。
“到”!
“帶著大家繼續刺殺”。
“是”!
王寒生開始圍著隊伍轉圈,誰的動作不標準,誰的力度不夠,誰的下盤不穩,給一一指正。
陸清菡突然看到梁薇薇看走了神,調皮的問道
“薇薇姐,怎麼了?看上誰了”?
“你個臭妮子,彆胡說八道的,我也想跟著他們訓練了”。
“啊”!
“清菡,那天的場景你還記得麼”?
“怎麼不記得,一輩子也忘不了了,差點落入鬼子手中,差點要拉響手榴彈,落入鬼子手中生不如死,拉響了手榴彈會被炸的血肉模糊,曝屍荒野,我這些天天天晚上做噩夢,想想都感到可怕”。
“清菡,你還會拉手榴彈,我連手榴彈都不會拉,我也整天做噩夢,夢到被鬼子抓住了~”。
“清菡,你好的也差不多了,我要跟著訓練,你看春妮,不也是跟著訓的麼?她比我還小,當時五個護衛犧牲的時候,但凡我會開槍,隨便撿起槍就能打鬼子,我們三個人也不至於落到那步田地”。
“那行,你問問王隊長,可以的話下午就跟著訓吧!等我傷好了,我也要訓一下,不說打不打鬼子,關鍵時刻有辦法自殺也是好的”。
兩人想起了之前的悲慘,三個同事被槍打成了篩子,五個護衛也都慘死了,沒了說話的興致,看著場上刺殺的隊伍,感覺到了熱血沸騰。
聽了梁薇薇的要求,王寒生自然是沒有意見的,生逢亂世,多一點本事,就多一份生命的保障。
下午的訓練是分開的,梁薇薇跟了警衛排的隊伍,警衛排暫時由吳童飛和孫大壯負責,王寒生閒著沒事,給梁薇薇開了一下午的小灶,先從熟悉各種武器開始,無論什麼武器,拿到手上就應該明白怎麼去用。
梁薇薇有些受不了三八步槍的後坐力,王寒生不方便上手指導,把任務扔給了春妮,春妮自然高興得很,隊伍裡就他一個姑娘,有個伴喜不自勝。
訓練,吃飯,睡覺,生活非常乏味,但隊員全部氣勢如虹,連新加入的梁薇薇也習慣了燃燒的氣氛,雖然隊伍裡隻有她和春妮兩個姑娘,但慷慨激昂的聲音在一群男人的喊殺聲中清晰可聞。
陸清菡躺不住了,也坐不住了,感覺可以自己走路了,請王寒讓她也參加訓練,彆的不行,打槍瞄準還是可以的。
王寒生沒有同意,見她鬱鬱不樂,沒辦法給她製訂了專門的計劃,拆分槍械熟悉槍械構造,坐著練習瞄準,講解人體的要害位置,非常的簡單枯燥,陸清菡卻學的樂不思蜀。
轉眼大年三十了,王寒生停止了一切訓練,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什麼拿手做什麼,蒸饅頭也好,炒菜也好,包餃子也好,實在不行就燒火,燒火的用不了就去收拾衛生貼對聯。
或許這是最後一個祥和年了,等明年過年這支隊伍還能剩多少人都難說,畢竟現在處於敵後的大後方,又要打鬼子,又要解救礦工,時間長了鬼子肯定不會容忍,或許是重兵圍剿,或許是分割封鎖,總之不會這麼自在了。
陸清菡感覺完全可以正常走路了,要求不再吃小灶了,要跟著大夥一起吃,傷勢好轉,陸清菡不想再搞特殊,雖然沒人提過意見,陸清菡也不想因為自己,專門耽誤幾個人的時間。
僅僅五六天的時間,梁薇薇身上出現了驚人的變化,已經不像是個柔弱的記者了,目光銳利,坐立行走都透露出了精乾敏捷,再遇到鬼子,或許不會是那個不敢回頭的姑娘了。
年夜飯非常豐盛,大年初一也沒有訓練,王寒生不想大初一再讓四個長輩廚師忙活,吃不了沒關係,明天熱熱就行了。
王寒生和吳童飛孫大壯早早的吃了晚飯,今晚所有主官輪值,前半夜是王寒生三人,後半夜是三個排長,雖然小鬼子不可能大過年的來深山野嶺偷襲,良好的習慣還是要保持的,不能因為任何借口鬆懈了。
村子東麵有個埋在雪地裡的茅草窩棚,這是明崗的位置,能一眼看到整個村子的形勢,暗哨的位置不確定,一共八個位置,由暗哨親自選擇,即能看到山坡上的窩棚,又能對村子四周一目了然,天黑之後,除了明崗暗哨,是嚴禁在村子裡走動的,哪怕是除夕晚上也不例外。
春妮已經習慣了和陸清菡梁薇薇睡一個炕上,早早的吃了晚飯,三人趴在炕上聊天,過年啊!中華民族最重要的傳統節日,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必須聊天聊到困的說不出話來,陸清菡和梁薇薇對山裡的生活感興趣,春妮對城裡的生活非常向往,三人一人說一會,聊的津津有味。
山坡上,王寒生和吳童飛趴在窩棚裡,警戒的看著四周,北風也停了,除了村子的動靜,周圍一片寧靜,崗哨是不允許說話的,更不允許抽煙,雖然兩人穿著厚厚的棉衣,趴在窩棚裡的被子裡,還是感到了徹骨的寒意,不過聽到村子裡偶爾傳出來的歡笑聲,兩人的心情還是比較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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