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不為所動,麵色平和,從容應對:“丞相大人言重了。微臣隻是就事論事,眼下時值盛夏八月,萬物皆顯和諧之態。若此時倉促定罪玄陽王,恐難服眾心,易生波瀾。不若靜待秋風,至九月再議,屆時,若未有飛雪,一切自當水到渠成,玄陽王亦無話可說。”
蕭崢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禮部侍郎李毅之言,甚合朕意。便依卿所奏,此事暫且擱置,待至九月,再行公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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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低垂,禮部侍郎李毅站在古樸深邃的府邸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然停駐,它外表樸素無華,仿佛與周遭的夜色融為一體。
車內乘坐著兩位婦人,一位曆經風霜的老者與一位麵容清秀的年輕婦人,兩人的裝扮簡約而不失雅致。
年輕婦人輕聲細語,語氣中夾雜著不舍與無奈,“你真的不打算與我們同行嗎?”
“你們先行一步,直奔豐涼郡而去,那裡有玄陽王十七爺安排好的一切,你們會安全無虞。而我,自有脫身之法,不必為我擔憂。”
“兒子,我們在豐涼郡等你,無論風雨,無論多久,無論多難!”老者的聲音略顯蒼老,似有哽咽,卻堅決無比。
“母親。”李毅眼中閃爍著淚花。
年輕婦人安慰道:“我會照顧好母親。”
李毅拍了拍婦人的手,心中儘是愧疚,“子衿,辛苦你了。”
隨著一陣輕微的響動,馬車緩緩啟動,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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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哼!居然升了皇貴妃?還賜了封號!真是便宜他們母子倆了,不過,看在他們快是死人的份上,本宮就不計較了,也罷,就讓他們多享受幾日這虛妄的榮寵吧。父親此番行事,倒是深得我心,總算替本宮拔除了心頭大患舒妃。”薛貴妃輕啟朱唇,語調中帶著幾分慵懶與不屑。
侍衛忠瑾躬身立於一側,恭敬道:“相爺曾言,此番布局,全賴娘娘智謀深遠。”
薛貴妃微眯鳳眸,思緒流轉間,緩緩開口:“你且去告知父親,務必加強戒備,確保蕭雲嘯的勢力不得踏入東四郡半步。本宮所憂,非他事,唯恐那蕭雲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出舒妃,壞了我的計劃。”
“娘娘深謀遠慮,屬下即刻去辦。”忠瑾應聲而退,步伐堅定。
室內,隻餘薛貴妃一人,她輕撫著指尖的護甲,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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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輕步邁入環象集團那扇古樸的大門,向前台表明來意。
環象集團發家就是靠著先祖的鑒寶、售寶起家,家族百年鑒寶無數,家族內部子孫代代相傳,雖然現在集團在各個領域多有涉獵,但鑒寶被作為公司內部不成文的規定,一直延續,依舊如影隨形,成為衡量繼承者能力與資格的隱形標尺。
不多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自樓上傳來,打斷了蘇蘇的思緒。
一位氣質溫婉的女秘書緩緩而至,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既不過分熱情也不失禮貌,恰到好處地引領著蘇蘇,穿越過裝飾著古典元素與現代設計巧妙融合的走廊,最終停在了謝銘辦公室門前。
謝銘的辦公室,巧妙融合了現代設計的簡約與古典韻味的深邃,牆麵以冷靜的灰白為主調,搭配著流線型的辦公家具,彰顯著現代化的高效與利落。而在這份現代感之中,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幾件古玩玉器,它們靜靜地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蘇蘇剛進門,謝銘便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