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彆墅,謝蛟璉家。
“什麼?蘇悅居然是傅家假外孫女?”吳清雅既驚訝又不滿,“傅老爺子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連外孫女都能認錯!這不是牽連我謝家嘛,現在真是騎虎難下。”
說著,吳清雅把青花瓷奶茶杯重重地落在梨花木桌上,奶茶瞬間被濺了出來。
跟隨吳清雅多年的助理陳露露拿起一塊布子,順手把梨花木桌上濺落的奶茶茶漬擦乾淨。
“吳總,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傅老爺子,他那麼大年紀,看著自己女兒死前的狀態,任誰也受不了,終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情緒的衝擊力,哪裡能顧及到其他,據說傅臻雪當時是緊緊握著蘇悅的手,不肯鬆的,這在傅老爺子眼裡,哪裡會懷疑真假,根本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這人終究是人,左右都會受情緒影響,上到帝王將相,下至黎明百姓,平日裡再在生意上精明,也架不住親人死亡的衝擊,這種情緒不可能多想,更何況有人有意從中作梗,有千日作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
吳清雅依舊不滿,“傅家其他人呢?都是吃乾飯的嗎?就沒有一個人跳出來懷疑?那姑娘可以來分財產的!”
陳露露重新給吳清雅倒了一杯奶茶,“傅家,明麵上的產業都是明著分配,也算公平,雖然偏向著蘇悅,可傅家人也都理解,那部分是傅臻雪的,可遺產隻有傅老爺子和律師知道,傅家人估計啊,也就沒多管。”
吳清雅抿了一口奶茶,“我兒子怎麼辦,和那假孫女如膠似漆的!”
陳露露不緊不慢地坐在吳清雅對麵,“謝老爺子已經打算給蘇悅一個閒職,先是不讓她參與謝家的關鍵事務,之後再慢慢讓她離開謝氏集團,這樣溫水煮蛙,一點一點來,對我們謝氏的影響降到最低,到時候,傅家真正的外孫女被公之於眾,外界發現,假外孫女並沒有對我們謝氏造成任何損害,我們謝氏處理得當,股東們的信心也就還在。”
吳清雅摸戳著奶茶杯,眼睛直盯著前方,若有所思,“謝老爺子是這個意思。”
片刻之後,吳清雅突然注視著陳露露,“那我兒子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啊!”
陳露露說道:“那要看二公子對蘇悅小姐是情分多一些,還是利益多一些,是以謝氏集團為重,還是沉溺於小兒女的情誼。”
“要是這麼說的話,需要讓謝蛟璉知道這件事。”
陳露露繼續提醒道:“謝蛟璉性格不如謝銘沉穩,未必藏得住事情,他對蘇悅的態度容易讓蘇悅警覺,倒是時不時可以暗示。”
吳清雅點點頭,“說的也是,這樣,我謝家多少在業內也是有名望的,你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和我謝氏門當戶對的姑娘,我安排幾場酒會,多讓他們認識認識,再說,我作為謝蛟璉的母親,在蘇悅身上挑刺,也是理所應當,對外就說我對她性格不滿意,重新給兒子挑人選。”
陳露露笑了笑,“這個主意順理成章。”
“傅家知不知道蘇悅是假的?”
“早晚都會知道的。”
“那誰是真的外孫女?”
“蘇蘇。”
吳清雅似乎回憶著什麼,“就是謝銘的合夥人?”
“對,現在師從韓東教授,是蘇悅的表妹。”
吳清雅恍然大悟,冷哼一聲,悠哉地喝了口奶茶,“怪不得能得逞,這害人的啊,往往都是身邊人,彆人可沒有可趁之機,要說人活著也難,總是防著身邊人,但沒有信任的人,活著也是可悲。”
吳清雅頓了頓,“你聽好,以後,我辦理的聚會,全部都邀請蘇蘇,她現在是謝銘的合夥人又師從韓東教授,邀請她符合規矩,它日,假外孫女的消息就算傳出去,也不能說我謝家,說我吳清雅沒眼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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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豐涼郡要道,大雪紛飛,未有要停的意思。
不少百姓困在其中,一些人砍掉竹子點燃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