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酒，人人有。
佳麗穿梭，挨個敬酒，夜場的氛圍就是這樣，喝杯酒就算是認識了，給胡波倒酒的女孩叫“淼淼”，眼神中隱約能看到些書卷靈氣。
挺投眼緣的。
開場舞。
淼淼沒有跳，她說不會，真誠的樣子，看她眼神不像是說謊。
講真，胡波不想尋歡作樂，所以他無意與淼淼交流，哪怕逢場作戲，便坐的有點疏遠。
事實是他良心不安，昨晚剛與女友身心合一，下午又剛見了準嶽父。
此刻他再花天酒地，成何體統？
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至少今天不合適。
“三弟，你和身邊的姑娘能親密點嗎？她們就是陪你解個悶兒，又不給你要房，也不給你要車，更不要求你娶回家哄著，隻需要維持到電梯口的愛情，它不香嗎？”文明拿起話筒喊道。
震耳欲聾。
王斌也跟著附和，“是啊！三弟，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如果不喜歡咱們就換一個姑娘，彆委屈自己！”
還真不是換姑娘的事，換一個自己還是這樣。
聞及此言，淼淼慌了，慌忙貼到胡波身側緊緊摟住他的胳膊，滿臉無辜，“帥哥，千萬彆退我台，你是我第一個客人……”
可憐兮兮。
“不用換，這個姑娘就挺好。”
胡波其實想對他們說，【我也是第一次點姑娘……】，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誰信呢？
不過，他還是起了一絲好奇心，與淼淼隨意攀談，“是今晚第一個，還是你從業第一個？”
“從業第一個，我今天第一天試房，我還在上大學……”
胡波分不清真假，也不在意真假，“好吧，為什麼到這種地方上班？”
他隻是隨口一問，回不回答都無所謂。
真有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
胡波無暇顧及這些，人各有誌或有著難以啟齒的窘境。
淼淼答道，“我男朋友要考研……”
這裡麵還有勵誌的故事？
但是，此刻也不好細問，因為文明已經點好了歌曲，放起了前奏，他要用歌聲訴說自己的心事。
“……黃昏人海在浮沉，我也在浮沉。
匆忙的腳跟空洞的眼神，心事就彆問。
我隻是個平凡男人，感情也隻貪個安穩。
所有認真所有責任，被你看的不值一文。
原來所謂的殘忍，看不到傷痕……
想著你的吻卻化成咒語，我難以翻身。
…………
原來堅持的完整，代價是要讓人掏空靈魂？
…………
從今後死了一個瀕臨絕種的溫柔，多了一個愛情殺手！”
文明一曲封神。
不得不說，文明唱歌很好聽，浪子的際遇加上傷情的歌詞，如果不是得知他的花花情史，胡波真有可能被他此刻的哀傷感染。
莫非文明也有不可言說的苦衷？
世間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難分難辨，難辨難分。
想多了，一首比較入心的歌曲而已，哪來那麼多感想！
胡波強行拽回來自己，開始主動與兩位領導敬酒，想要弄明白他們今晚如此慷慨到底所為何事，東南方向的經又是什麼經？
不過，兩個老男人此刻更熱衷於熟悉身邊鶯鶯燕燕的熱情懷抱，根本無暇顧及他虛情假意的敬酒。
非禮勿視，如坐針氈。
他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信口問道，“美女，你哪個學校上學，學什麼專業？”
淼淼尷尬一笑，“濱海財經大學國際貿易專業，不過現在叫濱海財經政法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