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蹩腳的演員,連害怕都不會嗎?”
特蕾西婭俯下身子,試圖從白河的眼中看到一絲惶恐,然而她失敗了,這讓她更加惱怒。
於是她伸出手指按壓在白河的心臟處,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破血肉,鮮血塗滿指尖。
特蕾西婭笑了,明媚陽光的笑容仿佛一朵盛放的玫瑰。
因為白河的心跳變快了,即使他再隱藏情緒,也無法阻止身體的本能。
他在害怕。
特蕾西婭的身體壓得更低,柔軟的脂肪貼在白河的胸口,輕聲說道“求我。”
“不然,我就戳穿它。”
特蕾西婭的食指紮得更深,隻差幾毫米就可以直入胸腔內部,穿過肋骨之間。
白河痛吭一聲,鼻腔中滿是靡靡的花香,恍惚中仿佛能看見怒放的紅色曼陀羅。
痛苦與香豔,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煎熬著白河的身體。
他一言不發,靜靜等待著【歡愉之主】的變化,神力已經積蓄完成,隻待最後的質變。
特蕾西婭眉頭緊蹙,任誰看到自己的玩具隻是一個不會害怕的玩偶都會生厭。
於是她抽出插入血肉中的食指,被紮出的血洞也隨之愈合。
在沒有玩夠之前,要做好玩具保養。
“你知道嗎?人類最古老而又最強烈的感情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特蕾西婭的臉貼在白河的耳邊,耳鬢廝磨,仿佛在說一件情人之間的趣事。
“你不想暴露情緒,不想參與這場有趣的演出,我可以滿足你。”
“你知道嗎?在很久以前,美洲聯合曾經流行過一種手術,它可以讓暴躁的精神病人變得像兒童一樣乖巧。”
“手術的名稱為額葉切除術,隻需要在頭顱上鑽孔,然後將大腦的額葉切除即可。”
“但這個太複雜了,我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將冰錐通過眼窩底部插入的大腦,然後輕輕一攪,你就再也不會有多餘的情緒了。”
特蕾西婭直起身,左手按在白河的肩膀上,右手握著冰錐,酒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尖銳的冰冷一點點落下,白河卻仿佛有萬噸巨石壓在身上,根本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冒寒氣的冰錐,一點點地朝著眼球壓下來。
他甚至能看見空氣中的水分慢慢凝結成水珠,貼在冰錐的表麵。
牌庫中【歡愉之主】上的光芒正在彙聚,漸漸地在卡牌的正麵凝結出一段模糊的簡體漢字。
“你的心跳加快了,你在害怕?”
兩人現在幾乎是零距離接觸,所以特蕾西婭能輕易地察覺到白河心跳的變化。
白河當然有一些本能的害怕,隻要是個正常人,麵對刀尖抵到眼前,就不可能不害怕。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不求饒嗎?求饒,我就可以放過你。”
白河終於開口“如果你現在開口,我也可以放過你。”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特蕾西婭突然將手中的冰錐扔到地上,猛地低下頭和白河貼到一起。
臉對臉,額頭碰著額頭,眼神中興奮根本壓製不住
“快,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這個女瘋子,白河暗罵一聲,一驚一乍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