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一聲呼喚打斷了白河的工作,趙凝帶著一個推著餐車的地母幼子走進客廳。
在沙灘上對練的白汐與奧羅拉,也在另一隻地母幼子的催促下返回彆墅。
特蕾西婭暫時停止了她的拱火行為,洗完手之後,優雅地坐到位置上。
酒紅色的眼眸注視著餐車內的食物,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有維多利亞宮廷宴會的水平了。”
白河看著炸得金黃酥脆的海魚,一時之間不知道她是在誇還是在罵。
畢竟維多利亞菜一直以抽象著稱,甚至有過最好吃的維多利亞菜是天竺咖喱這種笑話。
趙凝披著圍裙,擺放著餐具,中途還不忘看了白河一眼“趕緊去洗手。”
白河欣然前往,做飯的人當然有餐桌上的指揮權。
最重要的是,這麼多人裡隻有趙凝做的飯,色香味俱全。
因為不知道她之前的做飯水平,所以白河沒有辦法確定這是不是【豐穰地母】的神力加持。
晚餐依舊是全魚宴,搭配三個白河說不上來名字的蔬菜。
魚的種類隻有一種,名為銀光魚,通體布滿銀色的鱗片。
因遊動時就仿佛一道閃爍的光芒而得此名。
吃飽喝足之後,白河正準備出去散步,白汐突然湊過來問道
“接下來有沒有空?我們出去走走。”
白河一愣,這還是白汐第一次主動要求私下交談,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點點頭。
兩人便走出彆墅,沿著沙灘來到一處峭壁旁。
靜謐的月色灑在女孩身上,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銀紗。
白汐回過頭,蒼白色的眼眸中閃著白河看不懂的色彩
“其實我後悔過,有時候也想過,我是不是應該死在極樂坊更好一點。”
“這樣最起碼不會變成你的專屬物。”
白河並沒有開口,他知道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
而且他並不認為對方有這種想法不正常,任何人都不希望當奴隸,他自己也是。
如果說這話的是趙凝,或者特蕾西婭,他一定會儘情嘲笑這兩個人。
畢竟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她們兩個自找的。
雖然趙凝現在完全不會說這種話,她好像很樂於享受現在的生活。
這種隨波逐流的心態可能和她的過去有關,但既然趙凝沒有說的意思,白河也不會追問。
但白汐不同,她成為白河的仆從更像是命運的捉弄。
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種想法不對,你並不是出於對我的覬覦而做出這種事,你願意救我僅僅是因為你的善心。”
“而我卻把這種善心看做是對我的枷鎖,這種想法真的很卑鄙。”
白汐對內心的剖析非常深入,就像她的劍法一樣,精準,淩厲,透徹心扉。
“所以我要厚著臉皮提出一個請求,我的劍可以為你掃除敵人。”
“但我的心,暫時還在迷茫,你願意給我一段時間消除這種心理嗎?”
“我不想讓這種陰暗的想法,成為我們兩者之間的隔閡。”
白河長出一口氣,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他真的差點以為白汐要上來打拳了。
幸好並沒有,要真成了那樣,可比麵對千麵女王還要恐怖一萬倍!
至於她說的心理問題,白河完全可以接受。
他自認為並沒有那種一秒洗腦的絕世魅力。
白汐對成為籠中之鳥感到不爽,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河深吸一口,讓表情看起來更嚴肅“當然沒有問題,我從來沒有強迫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