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比壽悄然離去,眾人這才敢抬起頭。
被刻下神契的山本綱成滿腔怒火,但他不敢表現出來,
以惠比壽的表現,殺死他簡直易如反掌。
犬山花仍舊低著頭,血液緩緩地從眼眶滴落,
在惠比壽出現的一瞬間,她看不到不是慈祥的老人,而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一名麵容上遍布瘤塊的老人,赤裸著長滿觸須和增生組織的上半身,
下半身則被遍布眼睛的怪物啃咬,血液和膿汁順著傷口流到地上,
形成一灘汙濁的粘液,液體中遊動著數不清的乳白色小蟲。
隻看到一眼,犬山花便雙眼充血,頭痛欲裂,衣服下的身軀開始生長出淺灰色的魚鱗。
“犬山花小姐,發生什麼事?”八尾比沙子輕聲詢問道。
犬山花抹掉血淚抬起頭,努力用平淡的語氣說道“無事。”
“哦,如果有事的話,可要及時說。”
八尾比沙子意味深長地說道,看向犬山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絕世珍寶。
犬山花並未答話,剛剛看到的恐怖畫麵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擔心引起懷疑,她隻想第一時間離開。
剛剛的小插曲並未打斷宴會的進行,八尾比沙子輕聲說道
“諸位,請飲下此杯,百鬼夜行要開始了。”
在場所有人懷抱著或害怕,或衝動,或憤怒的情緒,將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
依舊是在狹窄逼仄的偵探辦公室,白河看著剛剛起床的奧羅拉,
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他還沒有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奧羅拉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直到這時候才醒過來。
特蕾西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身居家服讓她多了一分溫婉人妻的氣質。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殺死了一個怪談?”
白河一邊問,一邊思考。
奧羅拉點點頭
“是的,但我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按照當時從我內心中浮現出的說法,這應該是斬斷命運的力量。”
“太空泛了,”白河看向特蕾西婭,“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特蕾西婭眨眨眼,酒紅色的眼眸泛著微光
“無外乎兩種情況,無效仆從的特性或者無效事件卡,”
“我更傾向於無效事件卡,命運這個詞彙,更像是事件,而非仆從。”
“但是根本收集到怪談卡牌來說,怪談應該屬於仆從才對,”
白河順著特蕾西婭的話往下說,
“無效事件卡的能力,可無法把怪談殺死,除非怪談同時屬於仆從和事件。”
“那也就說明紗夜子小姐明顯沒有把怪談卡組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
“怎麼,某人感興趣,現在打算強取豪奪了?”
說到這裡時,特蕾西婭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顯然對於“強取豪奪”興趣濃厚。
白河擺手拒絕“卡組可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適合越好。”
奧羅拉完全沒有聽懂兩人在說什麼,她隻是握住手中的太刀,默默在心中回憶昨晚的感覺。
白河看向窗外,金烏西墜,血紅色的暮光灑滿街道。
百鬼夜行,開始了。
……
“鬼,鬼啊!”
頹廢的下班族大喊一聲,匆忙躲到一旁,
他回家的必經之路,已經被妖魔鬼怪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