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永生之血】的誘惑下,不少操縱怪談之人願意前往白河所在的區域一探究竟,
能從怪談襲擊中存活下來的人,多少都帶點亡命之徒的氣質。
但也有不少人並不願意前去探路,這些人更理智,一分錢一分貨,
值得八尾比沙子用不死之身作為籌碼,這任務想必不會太簡單。
八尾比沙子不斷召喚出酒杯,微笑地看著探路“勇士”們將【永生之血】一飲而儘,
酒精將“勇士”們的理智燒儘,
他們情不自禁地扯開衣領,唱著怪異的小調,嘴裡說著胡話
“好酒!太棒了,喝下這些酒,我就算遇到再多的怪談也不怕了。”
“是啊,是啊,植村君,看啊,天照大神仍在看顧著東瀛。”
“嘻嘻嘻,由美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神明的眷顧,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也不至於死在我手裡了。”
犬山花站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些放浪形骸的“勇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
對方是八尾比沙子都忌憚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被這些人輕鬆地打敗。
……
吱呀。
房門被推開,宮本智拖著濕漉漉的鞋走進逼仄的辦公室內,
他沒有在辦公椅上看到目標,微微偏轉視線,才發現了站在窗邊,靜靜注視雨幕的白河,
略顯消瘦的身影顯得淡漠而疏離,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隻是偶爾降臨人間的神祗。
“白老弟?”宮本智有些敬畏地喊道。
“哦,宮本老哥來了,找到證據了嗎?”
白河轉過頭,露出一絲微笑。
宮本智暗暗鬆了一口氣,這一瞬間,他感覺到白河的人性又回歸了。
“隻找到了一部分,”
宮本智拉開外套的拉鏈,掏出一個密封的塑料袋放在桌上,
“這是我委托一個老友找到的,我想把備份文件放在你這裡,之後我會來取,”
“如果我不幸身亡的話,你就把這些東西燒掉。”
白河隻是瞟了一眼,並沒去接文檔,開口道
“宮本老哥,近期有出行的計劃嗎?比如去北海道,或者其他的地方?帶上你的家人,來一場久違的旅行。”
宮本智狐疑地看著白河“白老弟,這是什麼意思?”
“最近東京可能會有些不安全,你最好離開這裡。”白河語氣誠懇地說道。
看在兩人相處還算愉快的份上,他不願意見到這位老警察犧牲在兩名卡師戰鬥的餘波中。
宮本智陷入掙紮,兩條粗壯的眉毛絞在一起,他試探著詢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不能。”白河拒絕地很乾脆。
一方麵告訴宮本智也沒什麼用,另一方麵卡師的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他沒有給人上課的欲望。
宮本智再次陷入糾結“會死很多人嗎?不能阻止嗎?”
“會死多少人,我決定不了,而且我也阻止不了。”白河如實回答。
從東瀛卡組決定以東京為賽場進行比賽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無法阻止了。
無論派多少人來都一樣,哪怕是神話卡師也得老老實實從黑鐵乾起,
對著卡師來說,這顆星球就像一顆脆弱的生態缸,任何大動作都有可能把它直接打碎。
宮本智死死地攥緊拳頭,哪怕指甲刺入掌心,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他也沒有注意到。
最後他長歎一聲“謝謝你,白老弟,我會儘快離開的,可以告訴其他人嗎?”
白河點頭“請便,如果可能的話,儘量帶走更多的人。”
“再見。”
宮本智懷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來到白河的辦公室,離開時,步伐卻變得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