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沐家主一臉失望地擺手“你先去休息吧。”
雲姝微微俯身“雲姝告退。”
回到棲鶴院，雲姝遠遠望見走廊邊飄著一抹粉色衣角。
小丫頭坐在走廊邊上，腦袋埋在膝蓋裡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般。
雲姝剛湊近，就聽沐歌甕聲甕氣地說道“阿姝，爹爹和你說什麼了？”
雲姝察覺不對，在沐歌對麵坐了下來，回道“沒什麼，就是叮囑我多照顧你而已。”
“你騙我。”
沐歌猛的抬頭，眼角還掛著未落的淚珠，眼尾通紅，顯然是哭過的。
雲姝剛想說話卻被沐歌搶先一步。
“他肯定問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對不對？”
“嗯……”
雲姝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該說不說父女確實是父女，對對方心思都看得透透的。
沐歌一抹眼淚，憤憤道“我就知道！”
雲姝雖然不明白沐歌為何對找未婚夫的反應如此劇烈，但還是拿出手帕輕輕擦著小丫頭臉上的淚痕。
“我跟沐叔說好了，他不會再逼迫你，他也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沒有依靠而已。”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沐歌吸吸鼻子，腦袋放在膝蓋上，圓圓的眼睛溢出淚水，雲姝沒辦法，隻能認命的給沐歌擦眼淚。
“那為什麼在這哭鼻子？跟我說說看？”
過了好一會，沐歌才顫著聲音說道。
“阿姝，你不知道吧，娘親在生我之前是個比如今的爹爹還強的靈修。”
“嗯？”雲姝倒是沒想到，她雖沒可以探查過沐夫人修為，但憑著靈力波動來看，應該是大靈師等階。
沐家主如今是靈王階級，也就是說，沐夫人十五年前就達到靈王階了？
這天賦著實可怕。
隻聽沐歌接著說道“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娘親現在的修為不僅沒有提升，反而倒退了？”
“因為我。”
“娘親在生我的時候傷了身子，不僅修為停滯不前，甚至還倒退不少，不管爹爹找多少煉丹師都沒辦法。”
沐歌眼裡的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姝，我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我不想被困在深院後宅。”
“娘親雖然從來沒有埋怨過我和爹爹，但我知道，她心裡一直有遺憾，她曾經是萬人矚目的天才。”
“因為我，是我折斷了她的羽翼。”
“唉……”
雲姝伸著手去擦沐歌眼淚，最後無果，隻得無奈收回。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生育都是女性無法跨越的深淵。
不管是善魂的母親，還是如今的沐夫人。
“小歌，雖然我不能設身處地的站在沐夫人的角度思考，但我覺得，她很幸福。”
沐歌眨著眼睛，迷茫無措。
“就像你說的，夫人有遺憾，但人一生要經曆太多事，哪有事事圓滿。”
“事情已經發生，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不妨想想，至少夫人現在有個百依百順的丈夫，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
雲姝挪動身子，換了個帕子動作溫柔地擦著沐歌臉上的淚水，桃花眸底流淌著細碎柔和的光。
“如果還是難過，我的肩膀給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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