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毛巾,捧起一捧溫水撫在臉上,讓她不由舒服地感歎出聲。
同時慶幸自己露麵之前用的是自己煉製的改顏丹,從頭到腳的膚色都變了個色,不然一洗還真擔心會露餡呢。
用了丹藥把聲線改了,還自己做了個逼真的喉結,擔心被看出還特地圍了圍巾。
打理好自己,過去跟祝首長和彭總一起去吃早飯。
堅硬的米餅被放在水中和野菜一起熬煮,雖然加了豬肉沫,但是這個視覺真的難以形容,就像一堆很多雜七雜八的剩菜混合又多次熱鍋後的樣子。
戰士們每人一大海碗吃得呼嚕呼嚕響,頭也不抬。
艾重華吃不了那麼多,隻要了半碗,吃進嘴裡,帶著一股野菜的苦澀味。
苦點沒什麼,她不怕苦,她也端起大碗認真吃起來。
剛吃幾口,一股腥氣衝到鼻腔,剛吃下去的東西在胃裡翻湧。
用筷子在碗裡挑了幾下,在粥底發現了一根短短的魚腥草。
一個沒忍住,她跑到一邊狂吐。
一邊吐一邊暗罵自己沒用,不就一點魚腥草嗎?又不是毒藥。
“小兄弟小兄弟,怎麼啦?太苦了是吧?”祝首長著急地幫她拍背,又招呼懂點醫術的戰士,“小林,快過來幫忙看看。”
“來,喝點水漱漱口。”彭總也一臉關切地遞上一碗水,臉上滿是歉意道:“真是委屈小兄弟了,兩頓飯都沒能讓你吃上合口味的東西。”
戰士們也暗暗想:這小兄弟一看就家境不俗,從小沒吃過苦。但從昨天到現在一點看不出她對他們的嫌棄,真是純真質樸。
艾重華接過水漱了口,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真是丟人丟大發了,這下自己在前輩們的眼裡就是一個妥妥的嬌氣包了吧?
連連拱手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浪費糧食。”
她指了指碗裡的那一小截魚腥草,“隻是,隻是我聞不習慣魚腥草那個味。太腥了,一下子沒忍住就吐了。”
“在我的老家,我們會摘魚腥草回去配其他草藥熬水喝,但是我們不會把它做菜,我實在接受不了這個味。”
作者看到很多視頻的評論說涼拌魚腥草很美味,做過一次,剛端上桌,家裡人聞到就吐了,實在接受無能,果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彭總順著艾重華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大笑道:“哈哈哈,不怪你不怪你。這是折耳根,喜歡吃的人就覺得香。”
這小兄弟估計都沒有吃過野菜,他們這些糙漢子是什麼都不挑,有東西吃就行,兩者不能等同而論。
艾重華思緒飄遠,想起了前世每年清明節學校的憶苦思甜飯,果命前輩談起了他們當年的那些情景。
總是惹得他們這些孩子大眼瞪小眼,似乎前輩是和他們說大話。
現在經了這一遭,真真的體會到前輩們的不容易了。
他們當中肯定也有吃不慣的東西吧?可他們每個人為了果命,把自己的習慣和需求丟到一邊置之不理,隻求填飽肚子。
自己真的連前輩們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正當艾重華想克服一下繼續喝粥時,彭總遞了一碗香噴噴的炒米茶到她跟前。
祝首長和彭總對沒招待好小客人,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溫聲安撫道:“小兄弟,沒事的,吃不慣就不吃了,來吃點你帶來的這個炒米茶。”
艾重華也不逞強,沒必要為了表現自己,勉強自己吃下去,萬一吐了那不是又浪費糧食嗎?
“前輩,感謝你們。”感謝您們為我們趟出了一條和平大道,艾重華不是一個會煽情的人,把物資砸過來才是實在的感謝,“多的我也不說了,我一定把大家的情況跟主家說。”
她也不好直接問前輩人家的行軍路線,
和前輩們商量了大致的會麵時間和接頭方式,並確定了一些關鍵的地點和信號。
喝完了炒米茶,就站起身來,與他們一一握手道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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