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狼藉,軍車隻剩下個框架殘骸,滿地破碎的玻璃,鮮血,四分五裂的屍體散落一地,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
一頭屎兵注意到第二輛殘破的軍車旁邊地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它伏下身抱起,用手拍打佐藤健奈的臉,不停大聲呼喚“佐藤大佐,大佐…”
佐藤健奈的身上到處是玻璃碎片,脖子都摔斷了,但血還像湧泉般從頭部湧出,流到地上,再摸口鼻,己然沒了呼吸。
屎兵傻愣愣地又伸手探了幾次佐藤健奈的鼻息,“大佐,大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們如何向佐藤將軍交代?”
就是它打的電話給佐藤健奈彙報儲備庫被盜一事。
原來這佐藤健奈是佐藤家族未來的家主,此次是來花國鍍金的,特地選了臨安這個繁華的江南古城,有可以停靠大型船隻的碼頭,商業發達。
結果才來花國兩個月,還沒上戰場沒殺一個花國人,就這麼被炸死了。
它的父親佐藤將軍知道了,會不會讓它們陪葬?
屎兵癱坐在地上,嘴唇上下張合卻說不出一個字,眼睛呆滯無光,它顫抖著手,舉起槍對準自己太陽穴,眼睫毛也不停抖動,眼睛猛地閉上“biu”,它給了自己一個痛快。
旁邊跟來的一頭屎兵看著地上,被割了頭顱的鬆井雄一鳴上尉,這可是鬆井家族的寶貝疙瘩,曾經在花國東北一役中立下赫赫戰功,現在居然被割了頭顱。
它們嚴格看守,可儲備庫失守被盜空,一個求援電話,又導致這麼多蛹屎玉碎,它很清楚迎接它們的將是什麼,“biu”的一聲,又一頭屎兵朝自己開槍。
鬼子憲兵司令部
“八嘎!”剛剛從外地回來的少將藤原衝石就聽到一連串的壞消息,還都是在短短三天內發生的,連它的上司阪田梅津都去向不明。
“兩個武器儲備庫被洗劫一空,兩百多蛹屎莫名中毒,中將阪田梅津不知去向,鐘意是誰?”
它坐下來回想屎兵彙報的儲備庫查到的情況,看著桌上那一張照片,上麵那醒目亮眼,張牙舞爪,一行充滿狂妄的大字格外刺眼。
它咬著牙從牙縫裡把上麵的一個個字擠出來:“爾等窩豬若敢在花國用畫了一個頭),必千萬倍奉還——鐘意”。
它感覺自己的肺部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肆無忌憚的吞噬自己,但是它卻摸不清看不見火的蹤跡,拿那團火毫無辦法,想滅火也找不到路子。
它做為少將加上家族和朋友多,消息渠道廣,知道不少不公開的內部消息。
在滬市和東北,津市都遭到了神出鬼沒之人的重創,除了窩國特高課,它知道果民黨和紅黨也在找,可至今都找不到一丁點蹤影。
先是艾重華,鐘愛,鬼魅,現在居然又有一個神鬼莫測的鐘意出現在臨安,它瞬間如臨大敵。
藤原衝石感覺自己的頭也像要炸開,它的喉嚨像是被一顆梅核堵住,一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在自己的任上發生了如此大的損失,要如何彌補。
藤原衝石此次是帶著命令和任務從滬市回來的,從故國來滬的田中大令上將傳達了天謊的命令:以占養占,要最大程度減少故國軍費的損耗。
它都準備先拿強大密集的武器開道,武器就是它們吞食花國這塊大肉的牙齒,可現在它們的牙齒被拔了兩大顆。
它恨得心都要滴血了,滿臉陰沉得發黑。
藤原衝石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眼越發陰沉,它踱步到博古架旁邊,鼓起的魚泡眼直直盯了好一會那個高口細頸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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