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雖然心境不同,但都有收獲。也許是感覺回程總比去程近吧,似乎很快就回到村子了。
孩子們陸續到家,最後剩下四位老師往學校走。快到宿舍的時候,遠遠看到學校剛壘好的院牆,讓他們忘記了疲憊,快步向學校跑去。
長方型的院牆正中是對開的鐵柵門,鐵柵門旁邊兩邊的牆麵突出一塊,哎呀知道,那是掛牌匾的地方。
再往裡看,離漢克斯宿舍門不遠靠牆新打了一口井,隻不過井台剛壘完,井架剛支了一半。
哎呀摸著院牆喃喃自語“這就齊了,這就是我們的新學校啦!”回頭看看其他三位老師,“明晚田老師要請吃鍋子,我們正好慶祝一下!”三位老師都非常高興。
凱路一行人進了屋,看到熊貓媽媽做好飯,正往桌上端。
寶貝在哥哥口袋裡睡了一覺剛醒過來,看見媽媽非常高興,張開雙手要媽媽抱,“媽媽,畫畫了,誇我了。”
熊貓媽媽忙把寶貝抱過來親了一下“真的啊?我家寶貝可真厲害。”
兩個女孩兒跑過來炫耀“大姨,這是我們采的蘑菇和草莓,草莓可甜啦,你嘗嘗這顆!”
熊貓媽媽笑眯眯地吃了草莓“嗯,太甜啦!真懂事兒,等哪天給你們做蘑菇餡餅。”
凱路拉著大雨走過來,“媽,這是大雨,以後你又有個兒子啦!大雨,這是咱們的媽媽!”
大雨愣愣地走過來,這一路上他都懵懵懂懂的,感覺像在做夢一樣。直到進了家門,感受到家的氣息、看到桌上的飯菜、看到這個敦厚的女人才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記憶中的媽媽已經模糊了,看著慈祥的熊貓媽媽,他心裡竟有了說不出的滋味。
熊貓媽媽上下打量著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眼中流露出複雜情緒的大雨,能看出這孩子有著難言的過往。她放下寶貝,走上前摸摸大雨的臉說“可憐的孩子,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她忽然發現大雨臉上有巴掌印,抬起他的臉仔細地看了看,生氣地問“這是誰打的?”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大雨低頭不語,凱路輕聲說“是他爸爸打的。”
熊貓媽媽愣了一下沒再追問,讓凱路帶大雨先簡單洗洗,換身乾淨衣服。
在他們換衣服的時間裡,二蛋把事情的經過給熊貓媽媽講了一遍。
熊貓媽媽抹著眼淚說“天下竟然有這樣的父親!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爸爸怎麼這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呢?”
等大雨洗乾淨再換上凱路的衣服重新回到飯廳時已經是一個清爽的男孩兒了。
雖然他臉上還有紅痕,但是眼中的陰鬱已經不見,隻是依然沉靜。
熊貓媽媽笑著招呼他們,“孩子們,快點吃飯吧。今天是不是都累壞了?早點吃飯、早點休息吧。凱路,你讓大雨挨著你坐。”
凱路平時是坐媽媽旁邊的,今天他讓出了一個位置,讓大雨挨著媽媽坐。吃飯的時候,熊貓媽媽不停地給大雨夾菜,大雨低頭吃著,吃得又急又快,熊貓媽媽讓他慢些吃。
孩子們吃完了也沒離開,坐在那兒看大雨和大壯吃飯。
大壯雖然吃得慢悠悠的,但是他嘴大,一口頂彆人兩三口;大雨呢,一看就是餓了,快速地往嘴裡填東西。
熊貓媽媽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誤了。她是按照平日裡孩子們的飯量做的飯菜,今天又加了個孩子,大壯肯定不夠吃。她想了想,起身去廚房準備。
絨花喊她“大姨,彆做了,堂哥白天沒少吃,晚上少吃點沒啥。”
大壯卻不滿地嘟囔“我還沒吃飽呢,白天的零食都給大雨了。我還想吃……”
絨花著急地說“堂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因為你大姨每天多做好幾個人的飯,多累啊?你就少吃點,讓她歇歇不行嗎?”
大壯低下頭“唔”了一聲,聲音裡明顯帶著委屈。
熊貓媽媽拿個籃子出來了,邊走邊笑著說“我呀,昨天留了個心眼兒,留了點兒糕點,想著哪天早上我起晚了,來不及做飯時再拿給你們吃。得了,給大壯吃吧。大雨吃飽沒?你嘗嘗我的手藝,他們都可愛吃了。”說著掀開籃子上蓋的布,裡麵是桂花糕、糯米糕、紅棗糕,還有一根蘑菇腸!
熊貓媽媽每樣都給大雨夾了一塊,把那根蘑菇腸也給了他,剩下的全部給了大壯。
大雨仔細地看著每樣東西,然後拿起蘑菇腸一口一口仔細地嚼著、品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