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快速地擦乾腳上的水漬,起身問胡鬨“你洗不?可舒服了,我給你接水去呀?”
胡鬨沒有心情,懶懶地說“不想洗,累。”
胡蘿卜端著盆就走了。過了一會兒,他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直接放到胡鬨床邊上,然後伸手去拉胡鬨的腳。
胡鬨嚇了一跳,他拿下胳膊轉頭問胡蘿卜“你乾什麼?”
“你累不要緊,我給你洗,保證洗得乾淨。”胡蘿卜說著又去拽胡鬨的腳。
胡鬨一邊躲一邊說“不用,我不洗,我不……”沒提防胡蘿卜靈巧地拉住他一隻腳,一下拽到床邊上,薅下襪子甩到一旁,直接把腳按到水裡。
胡鬨燙得差點蹦起來,“嗷”地大叫一聲“你想燙死我呀?”
胡蘿卜試試水溫,的確挺燙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有點熱,嘿嘿,我給你兌點涼水啊。”說著又跑出去端了瓢涼水回來,倒進盆裡一些,把剩下半瓢水放到桌上。
胡蘿卜一邊給胡鬨脫另一隻襪子一邊說“就連我媽我爸也沒享受過這待遇呀,你就知足吧。我自己都不愛洗腳,還親自給你洗,你就偷著樂吧,可彆半夜笑醒了啊!”
胡鬨想自己洗,被胡蘿卜給撥開了。
胡鬨心裡湧過陣陣暖流。
自打在快活林不打不相識,二人就一見如故。
胡蘿卜盛情邀請胡鬨來家裡生活,胡鬨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的。
胡鬨本來沒想住多長時間。畢竟不是真的一家人、畢竟不是親兄弟,隻想著能住一天是一天,總比自己孤孤單單地生活、風餐露宿要好吧?
可是胡鬨沒想到兔子夫婦對待自己和對待親生兒女一樣沒有差彆。更彆說胡蘿卜了,對自己比對親兄弟都要好。
胡蘿卜雖然淘氣,但是非常善良。
胡蘿卜本來是個粗心的孩子,可自打自己來到他家以後,他時時處處地關照自己,細心到每一個細微處,生怕自己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
兩人同吃同住、同玩兒同學,胡鬨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可以說遇到胡蘿卜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了。
眼看胡蘿卜一臉專注地給自己洗腳,沒有絲毫的嫌棄,胡鬨眼睛有些濕潤。
胡鬨正在感動,忽然放聲大笑,原來是胡蘿卜洗到了他腳心,那裡正是他的癢癢肉。他連忙阻止胡蘿卜,“不用洗了、哈哈、不用、哈哈哈哈……”
胡蘿卜正沉浸在自己對朋友的關愛裡,哪肯放棄,他拽著胡鬨的腳不撒手,而且用力地搓揉他的腳心。
胡鬨狂笑著掙紮“不行了、哈哈哈、不行、哈哈哈、饒命啊!哈哈哈哈、服了……”後來胡鬨撲騰著踢翻了盆,笑得滿床打滾。
兔子夫婦正在客廳裡研究如何感謝凱路。
都怪胡蘿卜這個臭小子,出事那天回來隻說了個大概經過,所以夫婦二人隻顧著感謝漢克斯了,完全不知道凱路舍身相救的事。
雖然熊貓一家都是敦厚善良的人,不會在意這事,但也不能裝做不知道啊,那可是救命之恩呐。可如何感謝人家呢?請人家吃飯?今天人家還給自己家送魚呢?再說平時也沒少麻煩人家,自家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啊?夫婦二人又羞愧又發愁。
正在這時忽聽胡蘿卜那屋傳來水盆翻動的聲音。
兔子媽媽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滿地的水和狂笑不止的胡鬨,忙問咧嘴傻笑的胡蘿卜是怎麼回事,胡蘿卜說“沒事兒,咱倆鬨著玩呢,我撓他腳心了,誰知道他笑成那樣了。”
兔子媽媽狠狠地點了胡蘿卜腦門一下,訓斥他“你就鬨吧,他要是笑傻了你就沒地兒哭去了。鬨著玩兒也沒個度,快彆讓他笑了,把地擦乾淨啊!一天天的,這倆小子!”說完轉身走了。
胡蘿卜看著笑不可抑的胡鬨,突然感到有點害怕。他走過去拍拍胡鬨,“嘿!嘿!彆笑了,笑差不多得了。”
可是胡鬨根本控製不了自己,依然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胡蘿卜害怕了,要是胡鬨真笑傻了可怎麼辦呢?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他茫然四顧,忽然看到桌上的半瓢涼水,忙端過水瓢照著胡鬨臉上潑了過去。
胡鬨一個激靈止住了狂笑,他抹了把臉的水,慢慢坐起來,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臉問胡蘿卜“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胡蘿卜有點心虛,訕笑著說“你也止不住笑啊,我怕你笑傻了,所以才用涼水把你澆醒……你可嚇死我了。”
胡鬨吧嗒吧嗒流進嘴裡的水,忽然反應過來,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向胡蘿卜撲去“好小子!你竟然給我喝洗腳水?”
胡蘿卜被卡著脖子,掙紮著晃著手裡的水瓢解釋“不是不是,是剛才剩的半瓢涼水,是乾淨的!”
胡鬨想了一下,剛才水潑到臉上的感覺是挺涼的,而洗腳水是熱的,看來流進嘴的是清水不是洗腳水。胡鬨這才鬆手。
胡蘿卜搖頭自嘲“唉,做好人難哪!”
胡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看看身下,被褥都濕了。他歪頭問胡蘿卜“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愛護我呢還是折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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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蘿卜想起方才的場景覺得自己的行為的確有點過火了,於是結結巴巴地替自己開脫“當、當然是愛護你了,隻不過沒掌握好分寸,嘿嘿。”
胡鬨摸摸褥子歎了口氣,“看來今晚隻能睡濕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