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孩子們洗漱過後來吃飯,熊貓媽媽問大丫:“昨晚睡好沒?你們三個在一起擠不擠呀?”
大丫笑著說“不擠,本來我想和星星擠一個床來的,絨花可奸了,她讓把兩張床並在一起,我們三個一起睡嘀,寬超兒1地,一點都不擠。我睡地老香了,連個夢都沒做。”
絨花和星星相視一笑。
熊貓媽媽正問小董怎麼沒來,董得多歪著脖子、帶著兩個大黑眼圈,神情萎靡地進來了。
熊貓媽媽忙問“小董,你昨晚沒睡好啊?”
董得多哭喪著臉說“一言難儘呐!”
昨天晚上,凱路給董得多找了兩團棉花,並囑咐他“一定要先睡,不然會被大壯吵得睡不著的。”
董得多根本沒把凱路的話當回事。心想,一個打呼嚕,又不是地震,有什麼呀?再說自己平時沾枕頭就睡著,還有棉花保護耳朵,應該沒什麼問題。
熄燈後兩人同時躺下,大壯還很有禮貌地問了一下“叔叔,要不要等你先睡了我再睡呀?”
董得多感到好笑,“不用了,睡吧。”心想有那麼嚴重嗎?
大壯“哦”了一聲,話音落了有十秒,就聽“吽”的一聲響,呼嚕聲乍起,聲音高低起伏、帶著韻律,自此綿綿不絕、震耳欲聾!
董得多目瞪口呆,自覺失策,急忙拿出護耳法寶塞住兩個耳洞,然而這兩團棉花根本無濟於事。大壯的呼嚕聲像一記記重錘接連不斷地狠狠砸向他的耳朵深處。
董得多連忙把腦袋伸到枕頭下麵,再蒙上被子,結果不但聲音沒小多少,差點沒把自己憋死!他認命了、放棄了,胡亂把被子和枕頭拿開,把腦袋拯救出來。
喘了幾口粗氣,看著黑暗中狂打呼嚕的大壯,董得多起身下地,來到大壯身旁,俯身推他,“大壯、大壯、你醒醒。”
大壯蚊絲不動、毫無感覺。
董得多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大壯也沒有絲毫回應。董得多氣得把耳朵裡的棉花揪下來狠狠扔到地上,知道在屋裡這覺是沒法睡了,於是轉身走出倉房。
初秋的晚上已經有些涼意,冷風嗖嗖的,董得多冷得抱著膀子站在院子裡,聽著從屋子裡傳來的呼嚕聲,抬頭看看他鄉的明月,感到分外淒涼。
站了一會兒,他又困又冷,隻能回屋取了被子、枕頭和褥子出來,鋪到葡萄架下的方桌上,蜷縮著身體躺上去,蓋好被子。
方桌太小,怎麼躺,那兩條美麗的大長腿都放不下。隻得下來把兩張椅子橫著擺到桌子一邊,把兩條腿伸出來搭到椅子上這才好一些,但是腦袋又沒地方放了。想伸出去像往常那樣把嘴紮到土裡,可是桌子太高夠不著地麵,腦袋隻能耷拉著。
挺了一會兒,感覺脖子要抻折了,又隻好把腦袋抬起來繞個彎放到身旁。
雖然大壯的呼嚕聲還是能傳出來,但是董得多昨天一夜沒睡,實在太疲乏,終於睡著了。
董得多睡了一會兒,感到身體發僵,隻好又換個姿勢。這一動不要緊,差點沒從桌子上掉下來,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氣急敗壞地坐起來,抱著被子唉聲歎氣。
過了一會兒,困意重新襲來,董得多調整姿勢再次躺下。可睡了沒多久,兩隻蚊子看上了他,準備享受深秋到來前的最後一次饕餮盛宴。
為了這頓美餐,兩隻蟲子圍著飯興奮地唱起了讚歌。
董得多被這兩隻蚊子吵得不勝其煩,起身奮力揮趕。他用儘全力,隻兩下就把他們扇得不知蹤影。
董得多重新躺下快要進入夢鄉時,兩隻蚊子重整旗鼓,以更猛烈的攻勢向董得多襲來。
董得多簡直要氣瘋了,他一個高蹦下地,左右上下地亂扇一氣,直到把兩個外敵趕出一丈開外。
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董得多再次躺下。豎著兩耳聽聽,隻有大壯強而有力的鼾聲。他閉上眼睛順順氣,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夢鄉。
然而,他今天遇到了兩隻非常有毅力的蚊子,它們崇信的座右銘是“百折不撓”。它們拍拍身上的塵土,摩拳擦掌,振翅向董得多飛去,邊飛邊挑釁地唱“我來啦!我來啦!你能怎麼樣?”
董得多氣得想哭難道睡個安穩覺就這麼難嗎?他坐起來,抬頭看著黑蒙蒙的天,忽然想自暴自棄乾脆任由兩個強敵施虐得了。他四仰八叉躺到了桌子上,準備讓兩隻蚊子吃個夠。
兩個蚊子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一個勁兒地氣他,想觸碰他的底線。它們唱著歌,就是不靠近,小心地看他的反應。
董得多等了半天,隻聽兩隻蚊子由遠及近、由東到西地飛來飛去,就是不下嘴。氣得他又重新坐起來,獰笑著說“好,你們不吃,那就不怪我了。”
他把身體用被子裹住,嘴和鼻子露在外邊,兩條腿蜷縮在被子裡,雖然這個姿勢讓自己備感難受,但是聽不到蚊子的哼唱心裡好受多了。雖然脖子呈彎曲的狀態,非常不舒服,但他還是抵擋不住困意,立刻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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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蚊子目瞪口呆,沒想到食物竟然知道隱藏起來,他露在外邊的地方太硬了,自己也下不去嘴呀。
兩隻蚊子自覺嚴重失策,停到一旁互相埋怨著,眼睛盯著董得多,準備伺機而動。
幾次不適的感覺讓董得多朦朧醒來,但他還是忍住沒改變姿勢,堅持一動不動。
兩隻蚊子等得花兒都謝了也沒見香噴噴的飯再出來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