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路兄弟在離大榕樹不遠的村路旁邊各自找地方放好了模具。
董得多率先鏟了滿滿一鍬煤卸到凱路麵前的模具裡,讓凱路用手把濕煤將模具填滿、抹平。
大壯也有樣學樣,鏟了一鍬煤送到大雨那,但是他的力氣沒有董得多的大,鏟的煤沒有把模具裝滿,又鏟了第二鍬送過去,結果煤抹平後多出來一些,大雨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董得多指導他“不要緊,把多出來的煤拿出來放到下一個要打煤坯的地方,然後把已經抹平的模具拎起來,再往下移,正好放到多出的煤上不就行了?”
大雨一聽就明白了,急忙照做。雙手一提模具兩端的提手,哈,第一塊煤坯這麼容易就打好了。
於是,哥倆個像比賽似的開始鉚勁乾。
靈魂的雙胞胎見大壯有點跟不上董得多的節奏,心有靈犀地跑回家一人拿了一把小鐵鍬出來幫大壯添煤,這下子大雨可以和凱路同步了。
胡蘿卜運了會煤,見凱路兄弟乾得起勁,發覺打煤坯的活簡直無比有趣,特彆是把煤抹平後還“啪啪”地拍幾下,看樣子老帶勁了,心裡癢癢,很想親自上手感受一下。想讓大雨讓位給自己,又覺得就他那個乾起活來專注執著的性子肯定不會同意,於是轉頭跟凱路商量“凱路哥,讓我來打煤坯,你休息一會唄?”
凱路一邊抹煤一邊說“你可彆打了,看著好玩,可累著呢,知道為啥不?因為你得一直在蹲著,彎著腰,難受著呢。再說一不小心容易弄一身的煤,可臟了,還得洗衣服。”
胡蘿卜自然不能同意,大義凜然地說“就因為又臟又累,所以才跟你們換一下,你們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換我們。”說完也不等他答應,回頭對絨花和星星說“去,端兩盆水來,讓他們哥倆洗洗手。”又衝胡鬨努嘴,示意他把大雨替換下去。
星星和絨花立刻打了兩盆水出來。
胡蘿卜走上來,拉起凱路,胡鬨也去拉大雨。
凱路慢慢站起來,腰酸得忍不住齜牙咧嘴。
胡蘿卜歪頭問“怎麼啦?”
凱路笑著說“腰都要折了,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胡蘿卜可不管,興奮地把鐵鍬放到一旁,蹲下去開始打煤坯。
大雨本來沒想換,見凱路讓出來了,胡鬨還拉著自己,於是慢慢直起身子走到一旁,跟凱路學著活動活動腰腹,然後拿起鐵鍬給胡鬨運煤。
熊貓媽媽剛才出來看了一眼,見沒什麼要幫忙的,正巧胡鬨媽媽來了,於是兩個媽媽說著話回院去了,兩個女孩跟著回去洗菜。蘑菇看了一會,覺得索然無味,也跟著走了。
靈魂的雙胞胎像得了個新玩具,高興得不得了,乾得異常起勁,把模具裡的濕煤拍得“啪啪”作響。
二蛋回屋拿了一壺溫水和一個空碗來,挨個給大家倒水喝,靈魂的雙胞胎手上沾著煤騰不開手,還是他親自喂的。可以說,二蛋同學做好了後勤保障工作,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揚。
靈魂的雙胞胎打了一會煤坯,還是被凱路兄弟換下來了,他們也沒有過多堅持,因為腰和腿蹲時間長了酸得厲害,自己想儘力可是身體實在是不給力呀。
剩下一小堆煤的時候,胡蘿卜要換凱路下來,凱路想一口氣乾完,可胡蘿卜強硬地將他拽了起來,胡鬨也將大雨換下來。
終於,在幾個人的共同努力下,煤坯都打完了。
眾人看著長長的幾排煤坯展現在眼前,都由衷地感到高興。
胡蘿卜咧著嘴滿臉自豪,二蛋直誇他“真能乾”。
胡鬨默不作聲,把臉轉向一旁,心想他能乾?他對打煤坯好奇是一方麵,最終他圖的可是紅油抄手,隻不知道能不能如願。
幾個人拿著工具回到院子裡,凱路和大雨去水井那,一個人清洗工具,一個人打水讓大家洗手。
等待的功夫,胡蘿卜趁胡鬨沒注意,伸手在胡鬨臉上摸了一下,胡鬨臉上立刻多了一道黑。
胡鬨伸手想摸胡蘿卜的時候,胡蘿卜卻跑了,胡鬨不肯吃虧,兩個人在院子裡東躲西跑地笑鬨追逐。
蘑菇坐在葡萄架下,見彆人都安靜地站著或者彎腰洗手,就他們兩人一直瘋鬨,感到很難堪,等他們再次跑過來的時候皺著眉大聲說“鬨什麼呀?你們就不能安生一會嗎?”
靈魂的雙胞胎停下腳步,胡鬨收了笑看向胡蘿卜,胡蘿卜在離蘑菇三步遠的地方站住,上下打量著蘑菇。
蘑菇問他“看什麼呀?我說錯啦?”
胡蘿卜點點頭,“說得好、好極了。我就奇了怪了,人家家主都沒吱聲,你像個欠登似地顯啥能耐呀?板個臉啥也不乾,像個領導似的往那一坐,像坨啥似的。你也就管管我、說說我,你還能管誰呀?你看清楚了,這不是在學校,彆拿出你領導的威嚴來,好不?裝啥呀?切!”也不等蘑菇反擊,轉身搭著胡鬨的肩膀洗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