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不見,王秋月看起來滄桑了好多,想起她那個後娘和糊塗的爹,也跟著擔心起來。
“我,我沒事……”
她說這話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想到阿寧對她這麼好,就跟自己的親姐妹般,她不想因著自己的事讓宋安寧擔心。
“秋月姐,咱們也相處這麼久了,有什麼事咱們一起解決,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大些。
你這樣支支吾吾的,我更著急。”
王秋月心頭一陣酸澀,從她娘走了以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在扛著,她王秋月何德何能呢?能讓阿寧一次又一次地幫她。
“是,是我爹和何芳芳,還賊心不死,過來勸我嫁人。說是這次幫我找了一個好人家兒,他們也不要彩禮隻是希望我嫁個好人家過好日子。
都斷了親,我自是不答應的,可就是怕他們一直打我的主意,再背後使壞。”
她這兩日提心吊膽,睡不著,吃不下,他們就像是趴在草叢裡的毒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害人。
王青山夫婦是什麼人,宋安寧心裡很清楚,所謂無利不起早,他們若得不著便宜,才不會替王秋月去張羅嫁人的事兒。
“阿寧,我這兩日想了許多,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王秋月猶豫了一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向阿寧學習,果斷一點。
宋安寧倒是有些意外,連忙點頭示意她說。
“我,我們能不能簽個賣身契?你不用給我銀子,這個賣身契就是個幌子,這樣一來,他們便不敢再打我的主意。”
在南嶽王朝,簽了賣身契的就是奴籍,這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說,影響太大了。
但也如她所說,她們若是簽了這個,那王秋月以後就是宋安寧的人,誰敢不經宋安寧的允許打她的主意,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秋月姐,這倒是個辦法,隻是你的名聲……以後怕是不好嫁人了。”
奴籍是可以消除的,但總歸賣身為奴過,在這個時代,人們把名聲看得極為重要,宋安寧害怕她是一時衝動,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王秋月倒是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活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要什麼名聲?
“隻是阿寧,若咱們簽了賣身契,村裡又會生出不少閒話,肯定是說什麼的都有,我是怕……”
“怕什麼?我什麼時候在意過閒話?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便怎麼說,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
宋安寧在這方麵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她從不在意彆人的評價,前世她回鄉創業,鄰裡鄉親的也沒少說閒話。
什麼大學都白讀了,花了那麼多錢讀書最後回農村種地。
還有說她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找不到工作,所以才回村裡的。
還有非常過分的謠言,說她在大城市給老男人當小三,是被原配抓住了在那邊混不下去才回來的。
對於這些話,宋安寧最初也氣得夠嗆,還是媽媽勸她話是彆人說的,生活是自己的,要是因為彆人的話影響了自己的生活,那也太不值得了。
來到這個世界,開局就是王炸,一群人堵在門口要債,名聲臭得不能再臭。
王秋月不在乎名聲,她更不在乎,不過,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要慎重些。
“秋月姐,我這肯定沒什麼問題,你不用顧慮我。
若明日起來你還是這個想法,咱們就去找二爺爺,去衙門蓋印。
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這幾日,王秋月姐弟都是在宋安寧家睡的,把兩個大木箱子並在一處,鋪上褥子就當成了床。
宋安寧突然回來讓王秋月心裡生出幾分安全感,將帶回來的東西安置好後,王秋月剛躺下就生出了幾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