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馬車停穩,宋安寧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嗖嗖往小院門口跑,身後跟著的兩個夥計鞋都快跑掉了,也沒追上。
“宋姑娘跑得真快,看這樣子,像是有功夫在身。”
一個小夥計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著氣,真是想不到,一個肉墩墩的小丫頭,跑起來他們根本追不上。
“瞎說,宋姑娘若是有功夫,就直接用輕功了,豈不更快?在山裡長大的孩子都這樣,咱們快跟上。”
宋安寧到時,就見一個婦人帶著幾個渾身腱子肉的男人站在門口,那婆子還在高聲叫罵著
“大家都來看看,他家的女兒出去偷人,被人家趕了出來。
也不知得了什麼臟病,村裡回不去,倒來住我的房子。
你們肯花銀子老娘還嫌臟呢……這房子我不租了,現在就給我滾!”
她說完,身後幾個漢子也甕聲甕氣地說道“誰敢租房子給他們家,那就是同我們做對,最近乾旱少雨,若是哪家的房子被火星點著,可彆怪我們沒提醒過。”
這不是在趕人,分明是威脅。
“對,滾出我們這片兒,下賤的東西,竟敢臟了我們這片地兒。”
看熱鬨的百姓高聲叫罵,宋大山垂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這麼個小院,一個月要二兩的銀子,這已經是家裡三分之一的積蓄,如果被趕出來,他們要怎麼辦?
張氏更是不停地抹著眼淚,剛才宋娟兒吃了東西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人好了不少。
這些人說話這麼大聲,宋娟兒在屋裡一定會聽到,她的女兒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阿爺,阿奶,我回來了。”
宋安寧這句話讓二老立刻有了主心骨,也不知怎麼的,宋安寧明明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可聽到她的聲音,兩人懸著的心也慢慢落了下來。
“阿寧,這裡咱們怕是不能住了,我正想著帶你小姑回去。”
宋大山在半月村生活了幾十年,年輕時出去乾活,總是最向往回家那一刻,可今天,他第一次有些不敢回去了。
若將宋娟兒帶回去,村民們說出的話,也不會比這個房東好聽到哪去。
“好啊,不住便不住,就這破院子,我們還不願意住呢,咱們這就收拾東西,帶著小姑離開。”
聽了宋安寧這話,房東婆子倒是不樂意了,她清楚地知道,宋家是半月村的,身為鎮上人的她自帶優越感,覺得鄉下人可以隨意欺負。
“你個小賤人放什麼屁呢?你們這群窮鬼,怕是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吧?
你小姑是個賣的,估計你也是個賤貨,你們一家子……”
“啪!”
這一巴掌,宋安寧用了最大的力氣,若是嫌晦氣,直接不租了就是。
非得鬨得人儘皆知,還叫了幾個蠢貨來威脅人,分明就是想把宋家趕儘殺絕。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衝上來就敢打人,全然不顧房東婆子身後的幾個大塊頭,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個小娼婦,竟敢打老娘……”
“啪!”
“既然你非得當狗,在這狂吠,那我就替你主子教訓教訓你。”
宋安寧這話不僅惹怒了房東婆子,更是讓她身後那幾個男人眼露凶光,媽的,這小娘皮是活膩味了,真想上去擰斷她的脖子。
心裡這麼想,其中一個大塊頭也走上前來,嗤笑一聲
“小娘們,你雖說胖了些,可長得還不賴,要不要哥幾個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