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帶著全鋪子的夥計恭敬地站在門口,腰彎得不能再彎,母女二人眼裡皆是蔑視,高傲地揚著頭,仿佛眼前的這些人隻是螻蟻。
此時,鋪子裡隻有宋安寧一位客人,錢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宋安寧穿著棉布裙,手裡還拿著一枚價值不菲的玉佩。
“我說掌櫃的,你如今眼界愈發小了,什麼人都放進來。
快些趕出去,和這樣的人在同一間屋裡,本夫人嫌臟。”
被她這麼一說,掌櫃的臉色十分難看,掃了眼宋安寧滿含歉意。
這姑娘穿得是普通了些,可人家也沒少買東西啊。
錢夫人是有點錢,可每次買東西挑挑揀揀的,最多一次也就買了一千兩的首飾,跟真正的有錢人家比起來也不算什麼。
貶低他們鋪子裡的東西也就罷了,如今連他家的客人也跟著受委屈。
“錢夫人喲,您大人有大量,彆跟一個半大的丫頭計較,她買她的,咱們去後麵,礙不著您的。
我這就命夥計泡茶,咱們鋪子新來的首飾都給您端過去挑。”
宋安寧這才知道,原來有錢人買首飾,還有專門招待的雅間,不用像她那樣站在櫃台前,站的時間稍長腿就酸了。
人家吃著點心喝著茶,隨手一指幾百上千兩的銀子就花出去了。
原本,宋安寧沒想同她計較,卻不想錢夫人身邊的小姑娘卻不依不饒,指著宋安寧大聲說道
“說你呢,彆在那裝模作樣地看,好像你能買得起一樣。
我娘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是聾了嗎?”
宋安寧手裡拿著塊玉佩緩緩抬頭,有些煩躁地挖了挖耳朵。
“什麼東西在叫?吵到我了。”
錢大小姐年齡跟宋安寧差不多,在家任性久了,誰都不敢駁她,突然聽見宋安寧這麼說,一下子就急了。
“我不是東西!你個小賤人眼瞎了,我是錢家大小姐錢婉依!”
“哦,原來你不是個東西。”
宋安寧學著她們母女的樣子嘲諷一笑,這個錢家大小姐,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你!”
“好了婉依,跟這樣的下等人較什麼勁兒?失了分寸啦。”
錢夫人根本沒把宋安寧放在眼裡,瞧她穿的,連府中的丫鬟都不如,跟她多說一句話都沾了寒酸。
不過這個小叫花子敢罵她女兒,也彆想這麼算了,讓人把她送到青樓裡好了,反正官府也不會管,這年頭窮人的命最不值錢。
心裡有了打算,錢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宋安寧很敏銳地察覺後,也挑釁似的朝她挑了挑眉毛。
老妖婆,想玩是吧?那就新仇舊恨一起嘍,宋娟兒當初主動送上門成了錢老爺的小妾,這事兒做得是不對。
這幾年受她的磋磨,也是宋娟兒自作自受的結果,可錢夫人不應該做局壞了小姑的名聲,殺了孩子還妄圖殺死她。
看到宋安寧這個表情,錢夫人心裡十分惱火,哪裡來的死丫頭,竟敢公然挑釁她?
指著宋安寧手裡的玉佩高聲說道“掌櫃的,她手裡那塊玉佩我要了,擦乾淨了給我包起來,回去賞下人的。”
宋安寧在心裡說了句裝你媽呢?麵上卻不顯,而是朝掌櫃的問道“這塊玉佩多少銀子?我出雙倍,給我包起來。”
掌櫃的一聽,一張老臉笑成了花兒,趕緊說道“姑娘,這玉佩原價二百兩,出雙倍就是四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