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跟著宋大山也過了近三十年,怎麼會沒有感情,一聽老頭子受傷,心裡七上八下的。
而且上次郎中給王迎兒看病,她也在場,要是不發生什麼事,王迎兒絕對不會突然發瘋的。
無奈,宋安寧隻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後特地說了,趙掌櫃給阿爺和二爺爺帶了上好的藥,養上幾日就沒事了,讓她彆擔心。
“哎喲,唉……”
張氏聽完後,隻是心疼地抓起王秋月的手,不停地摩挲著。
“苦了這孩子,那個倒黴的何芳芳咋不去死呢?流放兩千裡便宜她了。”
張氏是個心疼孩子的,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把沒有血緣關係的宋豐、宋年養得這麼好,她最聽不得這個。
“往後就在家裡好好住下,咱們好好過日子,就把宋家當成自己家。”
“阿奶放心,宋家就是我的家,秋月對現在的日子很知足呢。”
張氏能說出來這些,王秋月十分感動,發生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她,可張氏沒有半分埋怨不說,反倒安慰她不少。
至於彆的,張氏沒什麼說的,隻是有些遺憾自己不在家,否則以她的戰鬥力,非撕了那兩口子不可。
看到張氏和宋娟兒在小院過得很好,宋安寧跟她們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要離開。
“馬上晌午了,吃了飯再走唄,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我和娟兒可吃不完。”
“留著慢慢吃,肉要是怕壞的話用鹽醃上,明日也一樣吃的。我們兩個準備去逛逛,給家裡添點東西。”
見宋安寧執意要走,張氏也不多留,隻是告訴她銀子彆亂花,蓋房子還需要不少銀錢。
從小院出來後,二人手拉著手走在大街上,正研究一會兒要去吃什麼。
剛走沒多遠,就見牙行掌櫃的帶了一批人迎麵而來。
“姑娘安好啊,那小院住著還行?”
“都好都好,要不是掌櫃的您,我還遇不到這麼好的院子呢。”
“哪裡的話,咱們就是乾這個的,隻要姑娘住著舒坦就好。”
那掌櫃的對宋安寧印象很深,他經營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過來買宅子。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姑娘跟醉仙居關係匪淺,所以格外留心。
“掌櫃的這是去做什麼?帶著這麼多人。”
宋安寧一問,掌櫃的臉上也掛上幾分愁容,有些無奈地說道
“姑娘應該聽說過年初的時候,北邊州府出現雪災,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北邊過來的,家沒了,活不下去才賣身的。”
“嗯,我倒是聽說了一二,過年的時候還有不少流民往咱們這邊跑呢。”
“正是呢。這裡頭有些人是我那時買來的,幾個月過去,根本賣不出去啊。可愁壞了我。”
“為啥?”
從年初到現在也有四個月了,這些人看著年輕力壯的,怎麼會賣不出去?
“好多大戶人家不收,隻要咱們附近幾個州府的。這些個裡頭有不少說方言的,跟咱們這邊不太一樣,交流起來也有點麻煩。”
宋安寧恍然大悟,原來是語言不大一樣,那確實麻煩。
“咦?這一家是怎麼回事?咋還都被賣了呢?”
這些人中間,有幾個人最為惹眼,一對夫妻帶著三個孩子,其中年紀最大的應該是那個男孩,跟一家大哥差不多的年紀,女孩子跟自己差不多大,最小的那個大概有七八歲。
他們安靜地站在牙行掌櫃的後麵,可一瞧就不是貧苦百姓,應該從大戶人家裡轉手賣出來的。
“哎,姑娘說起這一家,我便更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