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你的好兒子如今在家做起了大爺,地裡的活一點不乾,鴨蛋一個不醃。
不僅如此,還對二嬸和弟弟妹妹們動手。我之前想過村裡的人有了錢會不會變壞,卻從沒想過第一個變混蛋的竟是自家人。”
“動手?什麼時候的事兒?”
這時,柳氏從柴房裡拿了一個火把,將小院照亮。
張氏看她過來,連忙上前看了下柳氏的胳膊,這一看不要緊,柳氏胳膊上有的傷口已經結痂,還有被熱水燙過的痕跡,因為沒及時處理,已經化膿了。
水泡和膿液在火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張氏看到這一幕,心瞬間揪了起來,恨鐵不成鋼地朝柳氏吼道
“傻子!悶葫蘆!受了委屈不跟我和你爹說,就這麼硬扛著?
還乾活,醃鴨蛋,乾個狗屁的活兒!遇到這樣的,你就該拿菜刀掄死他!”
張氏捂著胸口,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她和宋大山在半月村生活了幾十年,村裡鮮少有人打老婆,這麼混賬的事兒,竟是宋年所為。
柳氏麵對張氏的質問,隻低頭流眼淚,小聲說了句“我怕他把我休了,我一個人倒還好,就算躲在山洞裡也能活。
隻是孩子們還小,有了後娘,再像秋月和阿勝那樣被磋磨,我……”
“怕什麼?沒有我和你娘點頭,讓他休一個試試!”
起初,宋大山一言不發,盯著直哼哼的宋年眸色幽深。
聽了柳氏的話,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個軟包子!
男女有彆,宋大山也不好詢問柳氏身上的傷,隻隔了兩步遠掃了一眼,轉頭對宋安寧說道
“阿寧,你讓一號過來,今晚我要清理門戶。”
聽宋大山這麼說,宋安寧也猜出了阿爺想做什麼,朝著院門口喊了一聲一號,他瞬間出現。
“阿爺,你和阿奶年紀大了,不需親自動手。
想做什麼,可以讓我和一號代勞。”
“好。”
宋大山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深呼了一口氣,讓宋安寧舉著火把跟在身邊,走到宋年身邊,薅起宋年的衣領,狠狠扇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我親自動手。
你個混蛋,良心被狗吃了?之前那些個苦日子都是柳氏陪著你過的,辛苦生孩子,還要把家照顧好。
如今,你賺了幾兩銀子,心倒是野了。
一號,把他吊到那棵樹上。”
剛才宋安寧用力一甩,宋年被摔得暈暈乎乎,又挨了兩巴掌,更加懵圈。
直到聽到宋大山說要將他吊到樹上,這才清醒不少,縮在牆角高聲反駁
“柳氏就沒錯嗎?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吸血的柳家,還填了那麼多銀子進去,我管教妻子有什麼錯處?”
“二叔,我二嬸不是第一天這樣的。
這兩日,二嬸也知道自己錯了,正在改正。
人人都會做錯事,說錯話,改了不再犯就好。
不過,這些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明麵上你給了雙方老人銀子,讓所有人都以為此事已經解決了,背地裡你卻因著這個,威脅、施暴……
最可笑的是,你竟覺得自己沒錯?”
“我……”
宋年還想辯解,一號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從倉房裡找出繩子,將宋年的雙腳結結實實捆了起來,倒吊在院裡的大樹上。
與此同時,宋大山也從柴房找了根帶刺的木棍,朝宋年的屁股、後背結結實實地招呼起來。
“家門不幸啊,我宋大山的兒子竟然跟外麵那些混蛋一樣打女人!
不是喜歡打人嗎?你今日就好好受著。
老子就來個以暴製暴!”
他每說一句,就掄起木棍狠狠抽打,一時間,小院裡傳來宋年不停求饒的聲音。
宋安寧在一旁看著,隻覺得解氣,這事兒她不能做,但是阿爺出手,誰都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