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那個人叫路星安,我們喊他路大哥就行,他人很好的。
昨日這些人在田裡拔草,前日也是拔草……
於小海說那個人是他二叔……”
他說得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但宋安寧能看出來,大哥很用心在做事,腦子也比之前靈活了一點點。
“哇,大哥記下了這麼多啊。那你繼續看著他們,若是將這兩日的事都記下來,阿寧給你帶好吃的。”
“好,那我去看著他們了,我要吃好吃的。”
經過幾日的休整,田裡乾活的人狀態都不錯,一開始來到這裡,他們還有些害怕,以為還要過之前那種挨打受罰的生活。
可後來發現,這個叫阿寧的姑娘給他們準備了充足的糧食和工具,就連衣服被褥都是新的。
那個衛十三的雖然每天會過來查看,可隻是看看,也不殺人了。
“阿寧姑娘,您來了……”
“大熱天的,您去陰涼處歇息就好,田地裡的活交給我們,你放心……”
宋安寧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看了眼頭頂的大太陽,和這些人頭上的汗珠,將正在乾活的路星安喊了過來。
“往後中午歇一個半時辰再乾活,趕上雨天就不用上工了,其餘的時間好好乾活就行。”
“是,是!姑娘您真是大好人啊,如此為我們著想。
隻是這裡麵有兩個人到現在也沒有上工,之前受傷太重,怕是不成了。”
他剛說完,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十分急切地說道
“姑娘,管事的,周大叔不好了。”
“走,過去看看。”
宋安寧幾人連忙跑向窩棚,門口的榻上躺著那日挨打的老人家,他的外傷已經結痂,但是看麵色青白,斜靠在被子上,雙目緊閉。
“姑娘,我給他吃了藥,但是沒什麼用。”
“若是咽氣,我們可以將他埋在山裡嗎?”
宋安寧沒說話,讓香香檢查了一下老人的狀況,香香說他隻剩一口氣吊著,撐不過兩個時辰。
“這位老人家之前可曾說過什麼?”
宋安寧問出來後,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周大叔前兩天說他想回家,或者去山上轉轉……”
經過眾人一番解釋,宋安寧才知道,這位周大叔是礦山附近住著的獵戶,平日裡上山打獵,偶爾去海邊趕海,釣釣魚,過著十分悠閒的小日子。
直到一年前,他被阿離的人抓走,成了礦山裡的礦工,沒日沒夜地在礦洞裡乾活。
“可有家人?”
“沒聽他說過。”
宋安寧點了點頭,指著另一個快死了的人問道“那他呢?”
路星安歎了口氣,似是想到了自己“這人同我一樣,也是來臨海鎮做生意的,被抓過來。
我隻知道他從北邊坐船來的,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來幾個人,將這二人抬到山裡,我會處理好的。”
他們知道這裡是宋安寧的地盤,所有人的生死都由這小姑娘說了算,就這麼埋在山裡也挺好,總比那吃人的礦洞強。
這麼一想,幾個稍年輕些的漢子站了出來,找來木板,抬著二人往深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