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煎魚時,不小心被濺出來的熱油燙出來好幾個包。
古人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誠不欺我。
一段時間沒碰,技術就下降這麼快,她在冷水下衝了一會兒,還是疼,所以拿鍋鏟的時候,那幾個手指頭都要翹起來,嚴重影響進度。
當然,也影響口感。
本來想煲個鯉魚豆腐白菜湯,彆人的湯盛出來奶白奶白的,她的湯,奶白當中透著一層斑斑點點的焦。
失敗。
林迦嘟囔“奇怪,是這鍋不對嗎?”
一邊說一邊舀了一勺嘗了一遍。
味道好像還行,能吃。
林迦對自己的廚藝表示了肯定,又轉過身去,將火調至最小,再給它燉一會兒,味道才能全出來。
接下來開始炒菜,芹菜炒肉絲,都是家常菜,也容易上手。
手指頭還有些疼,她切菜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所以動作稍顯笨拙。
灶上開著小火,池子裡有水流聲,砧板上鈍鈍的切著菜……
整個廚房繚繞著讓他原以為遙不可及的煙火氣息。
本不屬於這間冰冷的屋子裡的景象,像夢一樣,不真實卻又真實地發生在他眼前。
腰上的手臂纏上來時,林迦剛切完一小把芹菜,準備拿另外一把。
熟悉的,溫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
隻有他身上的味道,和溫度,她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他的下巴蹭在她頭頂,很輕很輕的磨蹭著她毛茸茸的軟發。
沒有話,甚至連呼吸都放輕,就害怕這可能隻是一場夢,動靜太大,會驚擾到這場美夢。
漸漸地,他的腦袋低下來,臉側蹭到她的耳朵、下巴,他的臉埋進她的脖子……
林迦不得不仰起臉。
頭頂淡黃潔淨的光線,襯的她整個人更加剔透柔和。
原本被束起的長發,因為他的碰蹭,微微淩亂,有幾縷散下來,纏著雪白的脖頸。
脫掉臃腫的羽絨外套,林迦裡麵穿的是一件鬆軟的針織套衫,有點貼身,領口稍稍有點大,因為她肩窄,所以一不注意會滑下來。
此刻,右肩的衣服已經有要下滑的趨勢,她抬手,試圖將它們勾起,但裴異纏的緊,衣服被他壓著,她扯不了。
“裴異。”林迦輕聲喚他。
身後的人似乎沒聽見,他將她裹地更緊,伸手關掉了灶上的小火,將她抵至櫥櫃的角落,低頭,咬住她。
林迦“……”
這場吻,又是以林迦喊疼結束。
林迦不僅嘴疼,手也疼。
之前被燙到,剛剛又不小心在兩人輾轉廝磨間磕碰到桌角,這會上麵下麵都火辣辣的疼。
疼到眼淚水蓄在眼眶裡,要掉不掉。
“對不起。”他伸手觸碰她的緋唇,又說一遍“對不起。”
林迦想說沒關係,一抬眸,就看到他紅了眼。
她捧他臉,眼底透著擔憂“你怎麼了?我、我沒事的,就是剛剛不小心碰到手,一會兒就不疼了。”
她以為他自責。
裴異隻是把她手小心翼翼拿起,垂眸,打量那被燙傷的地方,有個泡已經破水了,他眉心蹙的更緊。
怕又碰到他,托著她腰到客廳“給你塗點藥。”
林迦看了看自己還沒燒完的菜,想說要不等會兒吧,裴異沒給她機會,從電視幕牆旁邊的櫃子裡,抽出一隻家庭醫藥箱。
她坐沙發上,他單膝跪地,將她那隻燙傷的手,放到自己屈起的膝蓋上。
“水泡要先刺破。”他說。
隨後熟練的取出一根細針,用酒精消毒後,小心翼翼將水泡刺破,再用碘伏清理傷口。
一係列動作下來,林迦沒感受到什麼痛意。
“你好像男護士!”林迦開玩笑。
裴異配合扯唇,但沒出聲。
給她抹好藥膏後才說“彆碰水。”
“但我還有菜沒做完。”
他把藥箱放回原處,淡哂“我來。”
“你會麼!”
過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