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哀嚎從帝兵體內傳來，柳運和牧紳呆愣地低頭，看著下方的弟子，雙眼麻木的流淚。
一千多倚帝山弟子，數百隻妖獸。
隻剩下一半不到了。
“怎……怎……怎麼……”
幾息後，柳運才呆呆地開口，似乎還沒有緩過來。
藍如煙揉了揉眼，不忍去看下方的慘狀，隻得將目光平視前方，不讓一向愛哭的自己哭出來。
在她旁邊，牧紳雙目空洞，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跪下去。
“給我振作點！”
徐越猛地轉身，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看著他空洞無神的雙眼，用力搖晃了幾下。
其實，就連徐越自己，也是強忍著淚水，眼眶通紅，熒光在裡麵不斷轉動。
因為，在剛才的爆炸中，在他無能為力的目光下，不少熟悉的人，徹底消失了。
梁軒，趙克，張承……
一個個剛認識不久，卻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徐越還沒得及與他們把酒言歡，就已經生離死彆。
還有赤雲。
那個孩子，也沒能撐下來，被黑暗所吞噬。
轟！
帝兵還在動，雖然千瘡百孔，甚至很多部位都出現了空缺，但隻要有徐越在，它就不會消散。
“徐大人！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息後，柳運雙目通紅，擦乾了眼旁的淚水，看向徐越，帶著些許質問和頂撞。
但徐越並沒有在乎對方的語氣，數百手足同胞死在自己眼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情緒失控。
“有一種……你們無法想象的敵人，我和煙兒戰勝它們後，這群雜種，選擇了自爆！”徐越一字一頓，近乎咬牙切齒地簡述著事情的經過。
他確實沒料到，對方竟在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自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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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正如魔煉所言，唯有如此，才能將整個秘境裡的妖魔之息全部抹去，為它們下一步的計劃，做好鋪墊。
“無法想象的敵人？！”
聞言，柳運和牧紳驚訝，但在第一時間，也隻是想到了諸如牧天神宗、泰宗、帝妖門等仙域勢力。
“還請徐大人告知是哪個宗門！我倚帝山定與其不死不休！”柳牧二人眼中仇恨滔天，不斷幻想著倚帝山數萬弟子出山，掃平一切敵人的壯景。
“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敵人！”
徐越搖了搖頭，沉聲道“那種生物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仙域的共敵！是被你們的先祖擋在域外的仙域入侵者！”
“這……”
柳運和牧紳啞然，心中巨震的同時，怒火和仇恨稍稍減退，被一股擔憂所替代。
與此同時，還有某些憤慨和敵愾從心底升起，令他們熱血沸騰，忍不住衝出帝兵，去尋那所謂的入侵者一決死戰。
那是血脈深處，倚帝山的傳承在影響著他們。
砰！
說話間，帝兵仍在快速移動，徐越和藍如煙放棄了一切攻擊和防禦，將所有的靈力都用在了速度方麵，隻為讓整個帝兵再快一點。
柳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著這一幕，急問道“等等徐大人，現在爆炸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們為何還要逃啊？”
聞言，徐越和藍如煙同時沉默，不由抬頭，看著這片寂靜的天空。
結束？
不，按照魔煉所說，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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